第 三 回 汪员外妻妾成群
七太太红杏出墙
汪芝栋年近六旬,家有三妻四妾,藏有万贯家财。可称得上是个不愁吃不愁穿,事事顺心、万事如意的主。唯一让他不称心的,则是没有传宗接代的男丁。所以,到了他这个年龄,考虑为汪家门里接后,想法不以为过,也在情理之中。汪芝栋掉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现在,啥都不重要了,无后为大。”他家厅堂的上方,精心设置并摆放的那尊送子观音,足以说明汪芝栋的求子之心。为了实现这一心愿,汪芝栋把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观音的身上了。希望这位大慈大悲的菩萨,成全他的这桩好事。送来一个宝贝儿子,让他心想事成,后继有人。自娶了陶红杏进门之后,汪芝栋又定下了新规。即每月初一和十五的这天上午,三妻四妾们都得准时来到大厅之中,陪伴他在观音菩萨面前烧香祷告。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两年过去了。在这两年时间里,汪芝栋见他的三个妻子,人人精神气爽。可她们的关键之处,则是面貌依旧,无动于衷。四位爱妾,也是个个神采飞扬,没有一个让老爷省心的。她们一个个好比海边的盐碱地,播下种子看不到收成。有如养了一群漂亮的母鸡,整天叫得欢,却是不下蛋。尽管如此,汪芝栋的信心依旧,梦想依然。他自我反思道:“先前,之所以未能遂愿,并不是菩萨之过,而是我汪芝栋之错。俗话说得好,‘心诚则灵。’或许,是我心有不诚之处吧!”于是,汪芝栋仍同往常一样,不放过初一和十五拜佛烧香这一良机。这天,正逢初一。汪芝栋早早地来到了大厅,当他把手中的香点好并插入香炉之时,三妻四妾们也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大厅,排列在他的身后。这一群娘们,看上去一个个象似平静,但各自都有自己的鬼头心思。作为仅比老爷小三岁的大太太,也就是汪玉珍的母亲戚氏来说,她深知自己老了,已无力回天。在她有生之年,不可能再为汪家生子接后了。她的想法是,自己生不了儿,也不希望她人生崽。显然,她这时心中祈祷许愿的则是与众不同。说白了,她是只想维持现状。如果有朝一日,老爷不在了,她仍是这个家的主,老也风光,无可非议。再说,她还有个宝贝女儿汪玉珍呢!自她嫁给吴家门里之后,还算争气,给吴家添了一男一女,已经是贤妻良母了。她的相公吴半文,现今还在埋头苦读,准备再次赴京考试。如果幸运,真的让他给考上了,我这做丈母娘的也跟着风光。就算是考试无望,仕途走不通也不打紧,在镇上寻个事儿,好好过日子也没啥的。作为半点之子,我还能亏待于他吗?好了女婿和女儿,也不是好外人,将来也一定会有回报的。只要他们好,我心里也就踏实了。老二袁小妹,是一位农家的女儿。她现在四十挂零,嫁给汪芝栋之前,是个吃过不少苦的姑娘。她知艰识苦,人也贤慧。到了汪门家里,吃得好穿得好。虽说没给老爷添个小,想来想去也满足、知足。如果老天开眼,观音菩萨开恩,给生个胖儿子的话,是巴不得的大好事。要不,老爷他今后真的后继无人了,日子过得舒坦也就行了,数老二的思想单纯些。此外,老三,陈小红;老四,蒋艳玲;老五,王小丽;老六,洪秀芬。这四个人,虽说都很年轻,因为她们书读得少,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她们的头脑简单,也没有啥子主见。属于那种的头发长、见识短类型的女人。她们年龄相差无几,性格上也合得来。一有空,一人嚎,大家到。四人常常凑在一起,什么低俗的话儿也都说得出来。因此,她们此刻所想的,则是希望老爷多在她们的身上加点劲。有朝一日,母鸡终会下蛋的。再谈谈老七陶红杏,此人是汪芝栋七位妻妾中,思想最活跃的一个。论年龄,她也是最年轻的。她在出嫁之前,在学堂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只有她的家人和学校里少数人清楚,汪芝栋便是毫不知情的。她现在,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她对汪芝栋心悦诚服。骨子里,没有一丁点情感。就在她陪老爷同床共枕时,内心里的快欲,也都是冲着她的旧情人陈炎官的。如今,她得知她的情郎陈炎官已经离家出走,跑到老远的京城去做太监了。她也心灰意冷,彻底绝望了。此时的七太太陶红杏,看似在虔诚祈祷,实际上是在胡思乱想:“老爷的老东西毕竟老了,就是一个月轮上那么一夜两夜,挺恶心的,也没啥味道。别说生不了崽,还得生病呢!如果有朝一日,让我再碰上一个意中人,红杏出墙,偷情鬼混,或许能够怀上个儿子呢!老爷他盼子心切,是不是他的种,还不是我红杏的一句话吗?若是给汪家门里添了后,到时候啊,身边那些老的,大的和小的都得敬我三分!”老七陶红杏的这些想法,在当时“男尊女卑,夫唱妇随”的年代,实属少见,也尤为典型。这一点,也是其她妻妾们所不能认同和理解的。
陶红杏则说到做到,真可谓敢想敢干,胆量过人。一天,她发现汪家大院里有个挺清闲的男人,经常在她的面前晃悠。此人年轻力壮,四十不到,长得也蛮帅气的。经打听,得知此人姓邹名叫大牛,是老爷汪芝栋的一个远房亲戚,安排的是协助管家管事的闲职。邹大牛是城郊邹家村人,家中妻儿老小一大堆。汪芝栋见他家里贫困,好心把他要到家里来管事的。说是让他管事,实则啥事也不管,供他在家中闲着。有事时,也顶多是帮老爷和管家跑跑腿。汪芝栋养这么个闲人在家,谁都清楚,是对邹大牛的特别关照。因为是老爷的亲戚,院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还都得敬他三分。陶红杏相中这位后生,还真是相对了。他们第一次接触时,就有点心动的感觉。只是初次,都把心中想要说的话藏着掖着。但嘴上不说,眼儿帮着说话了,可谓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他们俩这一次见面,约模半个时辰的样子。说话没几句,都在打眼皮战和心理战,心照不宣。分手时,他们的脸儿既是笑的又是红的。
经过第一次接触,陶红杏的心中有底了,大牛的心里也有数了。一到夜里,他们俩情意绵绵,想入非非。各自躺在床榻之上,翻来覆去地不能入睡。此时此刻,他们都在胡思乱想着。大牛想道:“汪芝栋真是了不起,身边的妻妾成群,跟皇帝差不多,多潇洒啊!他身边除结发妻子戚氏之外,全都是嫩嫩的。相比之下,我邹大牛可是寒碜透了。娶了个拐腿妻子不说,还目不识丁的。既不懂得风情,又没几句好话。有一点倒是没让我失望,还挺会下蛋的。我和她结婚六年不到,生有五男二女。子女多了,可是苦了我了,又让人够烦心的!这世上的事啊,还就是奇了。你想要的,却是得不到。你不想要的,挡都挡不住。老爷他身边三妻四妾,做梦都想生个男的来接后。可那些白皮嫩肉的娘们,一个个吃得油光水滑,都好比铁公鸡一样,一毛不拔。而我大牛呢,家里穷得铃铛响。不想生那么多孩子,却偏偏一年一个,还有一年生下了龙凤胎,不想要都不行。这老天爷啊,还算是公平,既不会让有钱人,样样事都那么称心如意。也不让没钱的,啥事都不开心。算了算了!扯这些事做甚?还是想想眼面前的称心事吧!今天,我与那姓陶的七少太太接触之后,直到现在,心里都还是痒麻麻的。瞧!七少太太的那双色迷迷的挺会勾人的眼晴,可不比我的这双眼儿逊色。要不是白天,在那光天化日之下,或许,大牛我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的。这件我好她也好的事,何乐而不为啊?想是这么想,毕竟,我家还与汪老爷拈亲带故呢?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见机行事吧!”
就在这时,陶红杏也在想着她的心思:“自从与梦中情人陈炎官分手,嫁到这汪家之后,虽然得到老爷的百般器重和宠幸,但是我却一直高兴和快活不起来。老爷那老东西搞过那么多的女人,就是铁也磨损得差不多了。更何况他年尽花甲,岁数可是不饶人呢!老爷为滿足他的欲望,讨得我的欢心,可以说已经尽力而为了。结果,却是适得其反。这一点,他知我知。将心比心,一个花季少女,与一个老男人在一起,是个什么滋味,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不假,是人,都是会有欲望的。但对毎个人来说,对欲望的追求则是不相同的。缺衣少食的,他们的欲望是丰衣足食。身患疾病的,他们的欲望则是驱除病魔,早日恢复健康。象老爷这样后继无人的,他们的欲望便是早日生个胖小子。象我这样可怜巴巴的女人,虽然说是少数,欲望自然是与有情人相见相守。不求与人攀比,但求心想事成,以解这一年多来的相思之苦。即便不能如愿,有朝一日找个意中人寻欢也行。选择自己所爱的,爱自己所选择的,则是我陶红杏的幸福标准。今天日上,我碰上的那个邹大牛,此人还挺男人的,象似一个多情的种子。将后如再遇上他,试试他便是。”
这天夜里,陶红杏和邹大牛二人可都没有睡好觉。他们俩还真是情感交融,心心相印呢!就在陶红杏心血来潮,盼望着与邹大牛露出那么一手,玩上那么一腿之时,汪芝栋不声不响地来到了她的身边。经他那么涛声依旧般地一搅和,陶红杏通身的筋骨可都软了。尽管如此,在陶红杏的脑海里,翻滚的依然是心中所盼的邹大牛。这一晚,她是含着泪水在梦想中渡过的。此时此刻的邹大牛,心中更是欲情荡漾。他来到汪家,虽说是老爷的远房亲戚,却也是要照例遵规的。没有特殊情况,一个月回家也就那么一两次。因此,平日里他只能和其他雇员一样,睡在东家侧屋里一间卧室内。别的雇员睡的是通铺,因邹大牛好歹挂上点管人的小职,睡的是单铺。自打白天和七太太陶红杏相遇,滿脑子里全是那一刻的美好回忆。他在床上翻过来滚过去,想的是如何才能把陶红杏弄到手,与其美梦成真。
两心相通,一见钟情的邹大牛和陶红杏二人,第二天可是一拍即合了。一大早,邹大牛悄然无声地来到陶红杏的房前,待老爷汪芝栋离开之后,便赶忙急忙溜进了房内。正躺在床上的陶红杏见邹大牛来了,喜出望外。按邹大牛的本意,是想约陶红杏去那荒野避静之处相会的。可这时,激情涌动的陶红杏,将被子一掀,一把将邹大牛给扯住了,她和他一道钻进了被窝。千盼万盼,就盼望着这么一刻的邹大牛和陶红杏二人,在被窝笼里,你亲我我亲你,亲了个够之后,做起了最为得意之快事。此时此刻,他们二人可谓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了!男人和女人的那点事儿,当有了胆大妄为的第一次。紧接着,便是一发不可收拾了。只要汪芝栋不在,陶红杏的房间里就有大牛的身影。不仅如此,他们俩还明里暗里到外面约会。自此,大牛和陶红杏结下了不白之缘。一天,大牛约陶红杏来到镇东南处的一座叫登高山的小山之上。这里,风景怡人,且又避静,是有情人谈天论地、非为胡作的理想之地。登高山虽然是-座小山,要一鼓作气爬上山顶,这对平日里很少走动的陶红杏来说,并不是一件易事。爬了约模一大半的时候,大牛回头发现陶红杏有点儿气喘吁吁了,便转身一下子将她背了起来。这一背,可把这位美丽的娇娘给背得全身发起热来。陶红杏笑滚滚地说道:“大牛,我这一辈子啊,算是让你给折服了!”大牛说:“这还是刚开始,好戏在后头呢!”陶红杏连连捶了几下大牛的肩膀,又娇滴滴地说道:“你说、你说,你这阵子对我好,是在演戏吗?”大牛连忙解释道:“我是说,你我俩的好事才刚刚开始,更多的让你想不到的好事还在后头呢!再说,我大牛老实巴经的笨蛋-个,那会演啥子戏啊?”陶红杏点点头:“嗡,这话我信。不过,我还得提醒你,将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许变心!”大牛看看到了山顶,放下陶红杏,揩了揩脸上的汗珠说:“宝贝!你让我喜欢都来不急呢!怎舍得变心啊?要说变心,我大牛还真的怕你变心呢!”陶红杏习惯地把眼睛一怀,抿嘴笑道:“我呀,红杏出墙,已够让人见笑了!我说这话,不就是担心吗?”“我懂、我懂!到如今啊,没有谁比我大牛懂你了!”大牛的话-说完,便将陶红杏给抱了起来,一边亲一边说道:“到这登高山上,虽说爬山累些,值!在你房里,总那么偷偷摸摸的,想说话都不敢作声。相比之下,还是这外面好呢!”陶红杏望望四周,含羞地说:“好是好,可做那件事却是不好!”大牛也扫了扫左右,说道:“你是说太光天化日了吧?不错,你有所不知,在这儿做那事,可有一种回味无穷的享受呢!瞧,这天做被子地做床的,你尝过这种滋味吗?”陶红杏向大牛一瞥,搖摇头说:“没见过,也沒尝过。看来呀,你这刴头鬼倒是搞过。我猜得不错吧?”大牛抓了抓脑瓜子,有点儿尴尬地说:“哈哈,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是你、是你想多了!”大牛说着,便把陶红杏抱将起来,二人亲了一阵之后,便毫无拘束地在那草地之上翻滚开了。
之后,只要是老爷汪芝栋不在家,大牛便与陶红杏厮混在一起。这件事儿,时间久了,自然会有人发现。也有嘴多的人,他们一传十,十传百。这样,洎阳镇上不少人可都晓得了此事。唯独,老爷汪芝栋蒙在鼓里。他,现在考虑的,是他那拜佛求子的这颗虔诚之心,是不是能够好心有个好报?他那三妻四妾们的一亩三分地里,他所辛勤播下的种子,究竟发不发芽?他这会甚至在想,如果这三妻四妾这七房都不行的话,等到来年,图个吉利,再娶个八房吧!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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