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密的梳齿轻轻勾起一撮头发,嗡鸣着的推子就颤抖着吻了上来,电流似乎顺着线路猛的一窜爬上了头发梢,轻微的酥麻感过后,原本植于身体的一部分便齐刷刷断掉,轻飘飘的坠在了颈窝里,罩布上,堆成一片黑色的荒漠。片刻过后,一个簇新的脑袋就在一双手下锃光瓦亮的出现了。
长的,短的,直的,卷的,灰的,白的,疏的,密的,各式各样的头发像是一捆杂草或是竖起身的小刺猬送到剪刀下,简单过了水和洗发液后湿润又枯涩,明亮又黑暗,如同最后一次洗礼过后的奔赴刑场,悲壮而平静。
而这颗头颅也随之变得焕然一新,又或者十分惨烈。
总有些细碎的发茬窝窝囊囊的扒住曾经的主人,不管是脸上脖子上还是前胸后背胳肢窝,死活不想离开,不仅弄的场面十分难看,主人也十分难堪。要我说,潇洒一点放手,去垃圾桶找寻自己的路多好。
短发的女子多习惯于剪发而不愿留过长,长发飘飘的女子则舍不得剪短更不忍心一刀下去,然而这都只是一般论之,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原因硬生生的改变自己,将自己套进一个又一个新的发型里,时间久了,难看也变好看了,总有习惯的一天。
然而小孩子的发型总是由大人做主,大人的头发又总是由对象或工作,家人和钱包做主,剩下的一小撮人又偏偏有些人喜欢让回忆和别人的眼光做主,最后能够随心所欲做自己的脑袋的人实在太少,甚至寥寥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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