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一直都知道,自己特别没有安全感,无论是对人或金钱!
苏然姐妹三个,她排老三,排行第二的姐姐比她还大十岁。在苏然老家那地方,重男轻女,父母为了再生个男孩,才决定生第三胎,却没想到还是个女孩。苏然父亲是个公职人员,生三胎已经是极限,再生下去,估计工作也保不住。
父亲是个很有掌控欲的人,家里的一切必须他说了算,更不用说钱这个东西。母亲是个家庭妇女,在家里根本没有说话的地位,只会默默地做。
从小学到初中毕业,苏然手里从来没有超过五块的零花钱。父亲有时候心情好,最多给个一两毛钱的零花。
初二时,苏然来了月经,没有钱买卫生巾,也不敢跟父亲说是买卫生巾,只好吞吞吐吐地对父亲说:“爸,我想买点东西,能不能给点钱我。”一听到苏然要钱,父亲大眼一瞪,声音就大了起来:“你每天都在家里,需要买什么东西要拿五块钱?一天到晚地就知道花钱!”
没有办法,没有卫生巾用的苏然,只好用厕纸叠得厚厚的,来将就用。
后来,母亲知道了苏然的事情,没有和父亲吵闹,而是抱着苏然哭了一场。第二天,农贸市场旁边,多了一个卖甘蔗的小摊。
从此,苏然每个月再不用担心没有钱买卫生巾……
高中三年,苏然一直静不下心来学习。每次放假回家,父亲总是唠叨:那个同事的孩子在哪里打工,挣了多少多少钱。而每当苏然假期结束,要拿钱学校时,父亲总是推三阻四地不拿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给她。苏然高中时每个星期的生活费是五十元,而父亲每次只拿二十给她,然后说等星期三再拿钱给她。听到父亲这样说,苏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路上的车费要花十元,剩下的十元还要省吃俭用的才能坚持到星期三。
母亲的小摊就镇上的车站旁,每次苏然去等车时,母亲总要问父亲给了她多少钱的生活费,听到苏然的回答之后,母亲就会从她自己缝在裤腰间的钱袋里,拿出十块或者二十块给苏然。苏然不想要,她知道母亲的身体不好,经常需要买药吃。而这个小摊也赚不了什么钱,只不过持平了母亲吃药的钱。如果不是这样,母亲在家里,会被父亲不时的责骂。可是不拿,又不知道星期三父亲会不会去县城送钱给她。
每次父亲去县城送钱给苏然,他总是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声地说苏然很浪费,会花钱,一点都不体谅父母的辛苦之类的话,久而久之,苏然在整个高中,都成了名人,浪费父母血汗钱的名人。
高三时,苏然努力了一把,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个省内的三流大专。
大专时,离家更远了,没法每个月都回家拿生活费。每月拿生活费是苏然最煎熬的时候,父亲也不会主动给苏然汇生活费,他觉得三百块能够用一个学期是最好的,可当时苏然的学校里,一个月三百块的生活费是比较普通的。
苏然读大专的那个地方,是个很小的地方,没有可以兼职打工的地方。每次同宿舍的舍友去打饭时,苏然总是东摸西摸,让舍友先去,然后她才去打饭。一到食堂,她要先观察没有同学的窗口她才去打饭,每次她总是打最少的饭最便宜的菜。可就算是这样,苏然也很少主动张口跟父亲拿钱。除非自己剩下几块钱,坚持不了多久,她才会给家里挂电话。
家庭的经历,让苏然对于金钱或人特别没有安全感。
三十四岁时,苏然才在朋友的介绍下,和一个只有小学学历的男人结了婚。苏然以为,她和老公差距越大,老公会越好管。对的,管!苏然只是想要找一个好管的老公,她觉得这样,她才有安全感!
可事实证明,差距和管理并不是对等的!老公家兄弟姐妹众多,他是最小的,上面还三个哥哥,四个姐姐。从小受宠的他,完全不理事。喝酒打牌样样精通,就是对于工作根本不上心。
苏然没想到,她自以为远嫁能够离家里更远,却没想到,只不过,又进了另一个水深火热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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