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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优选:有一种嘚瑟叫睡前数闺蜜 ▏ “致闺蜜” 主题征文

今日优选:有一种嘚瑟叫睡前数闺蜜 ▏ “致闺蜜” 主题征文

作者: 虚度植物实验室 | 来源:发表于2016-06-06 15:16 被阅读0次

    好多年前,我大抵十八九岁吧,听过一个在当时的我看来气质超然的男子说,希望每个城市都有一个情人。

    当时就被镇住了,觉得他……好有理想啊。

    好多年后,当我厌倦了和异性所有的猜心游戏,有一次不知怎的想起他当年那句话,忽然就笑了。真是的,每个城市有一个情人有什么好?如果每个城市,都有一个……闺蜜,那得是多牛叉的一件事。

    对,这种想法是在多年以后,在我宁肯跟一个大致谈得来的姑娘瞎逛,也不乐意去跟某个男人聊聊人生和情感的多年以后,连娘亲都总结出来,这些年,我对女性朋友比对男性朋友感兴趣得多,包容得多。

    这倒是。

    可是,难道不该这样吗?你真的不觉得,两个三观相同的女子之间的情感,比所谓的爱情要高级得多、自在得多、舒展得多?

    【一】

    好像这两年,我的每个工作日都是和沈阳的韵“聊上十块钱”开始的,话题非常天马行空,不具连贯性,有时候是天气,比如沈阳下雨,郑州烈日当头;也比如她买了双17公分的鞋子,显摆给我看,我翻她俩白眼;还比如,我想乱花点儿钱,心理又不安,她便给我打气:花!

    八卦也有,明星、热播的电视剧、不咋正经的段子……总之,这“十块钱”的话题可以完全不过脑子,也必须不过脑子。甚至有时候我一边写字一边在旁边的对话框里跟她噼里啪啦地聊。这中间,我会去洗手间去茶水室去其他同事屋里溜达溜达,她则至少喝上三杯咖啡。这个全职太太是个咖啡控,除了当太太,也兼职给杂志写写稿,并加入了类似什么国家曲协这种很奇怪的协会,偶尔去参加那种协会的活动,装得跟淑女一样。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我们于2007年相识于某杂志社在沈阳召开的一次笔会上,之前从来没有见过面,当时,也不知怎么一眼就相中了对方,就知道是同类——女人和女人这种一见钟情的取胜性非常大,远远大于男女之间。尽管我们在外貌上相差极大,她高而窈窕,女人味十足,我则从里到外都透着不细腻的女汉子气息。但是都没有关系,反正,我们在对方的眼神里准确捕捉到了某些雷同的气息。

    果然,一周的笔会下来,我俩成为整个团队里玩得最嗨的一对,搞了数不清的恶作剧,喝了一场又一场,成功发展成为了来日方长的闺蜜。

    两个城市隔得远,这些年我跟韵也只是又见了两三面,但是每天“不过脑子”的闲聊从未间断,早已成为了某种习惯。我不能解释这样的情感于彼此人生到底有什么积极的现实的意义,我只是觉得这种舒服的情感,存在本身就是意义。

    【二】

    我的每一天是在跟某闺蜜和某闺蜜你来我往的小八卦中结束的。

    那是我家乡的两个高中同学,我们待在一个很小范围的群里——请注意两个关键词,第一,家乡;第二,高中同学。这两个关键词意味着我们相识已经很多年。我知道谁都有那么几个相识多年的闺蜜,甚至幼儿园就认识了,可当我离开家乡离开她们很多年,却依然在每一次见面时彼此亲切自然如从不曾分开,从来不发愁没有共同话题,从来没有久违之后哪怕丝毫的疏离感,这其实真的很难得。

    当然,高中年代的感情基础必须是牢固的,比如两人中因为珠圆玉润我一直称为“二师兄”的那谁,当年我们一般高、一样重,穿上一样难看的校服,后面看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二师兄”外向直率,虽家境优渥但半点没有傲娇气。最重要的是,不,敏,感。十六七岁的姑娘,不敏感是多难得的品质啊,不会因为你说点什么就被得罪,并且一般有求必应,直到如今,“二师兄”体重增了又增,性格始终未改。通常我回去,一句话:管接管送管吃夜市。我从来没有考虑过麻不麻烦她,她有没有时间,陪我的时候老公有没有意见……谁管!这样的感情,想想我怎么可能放过,非缠够一辈子不可。

    另外一位,瘦高美女,长发披肩,亦不是和我同一类外形,不过当年我俩是班里仅有的小文青,满心都是那些好词佳句的小浪漫,非常共同的爱好是喜欢读那些如今看来矫情到倒牙言情小说,对那些被作者吃饱了撑的杜撰出来的男女之情充满小向往。并且我和她内心还都有一点不肯轻易吐露的小忧郁。那时候,她有一点独立的小屋,摆设虽简单,但白底兰花的窗帘、书桌上方的墙壁贴的图画,都已显出初级文艺范儿。我经常在中午跟她回去,在那个有点文艺气息的小屋中午睡。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我醒来时,她已醒了,正用一种略带忧伤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幽幽地说:“你知道吗?刚才地震了,大家都跑街上去了。”我登时被雷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地问她:“你怎么没跑?”她淡定答我:“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想想,地震啊,幸亏震级不大,否则……生死都一起经历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缠吧。

    不过你没想到吧,这件事后来我们都再也没有提过,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后来我开始写字,把身边很多人与事都换成了稿费,但这件事在我文字中出现,这是第,一,次。

    现在我们待在一个小群里,每天为三块钱的红包拼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边拼一边讲段子、逗乐子,不知道说上多少遍“不说了碎觉”才会彻底消停下来。

    其实这么多年,她们已不知我生活详情,我也不知她们,偶尔聊聊,适可而止。我只知如今她们都已是有名有份的会计师,生活安逸富足。她们知道我卖字为生,出了几本书,如此而已。这不是我们彼此在意的,我们在意的,依然在一起。

    【三】

    闺蜜名单里也必有相爱相杀多年的。

    如我和樱子。

    我曾经写过一篇关于我和她的文章,首发杂志的标题为《少女编年史》,后来有本文摘杂志,把标题改为了《你是我的亲人,你是我的仇人》,看得我心里一惊。

    真是准确啊。

    我和她,童年相识,少年重逢,最年轻的时候,牢牢捆绑在一起。她比我小两岁,是我所有同性朋友中最漂亮的姑娘,她漂亮风情,又有一种江湖气。我们俩,怎么说?在大多时候为了同一个目标并肩战斗,比如,为了出去玩去骗彼此的家长,为了赚零花钱批发小物品高价卖给一个好色的建材店老板,巧妙配合,赚到他的钱又不让他赚到别的便宜……非常疼爱对方,也极尽伤害,曾为了同一个风流倜傥的人渣,用砸碎的啤酒瓶碎片“兵戎相见”,但她也用同样的方式,逼人还了我的钱……这种相爱太深伤害太深的经历,让我们在后来长达十年的时间不约而同放掉了彼此,谁都不联系谁,用一种类似掩耳盗铃的方式把对方生硬地从生活中抹去。直到2012年,父亲在手术一年后癌细胞转移,入院。我和樱子再度相见——父亲入住的市人民医院离我家太远,却在她家附近。

    父亲最后的一个月,我守在他身边,晚上住在樱子家里。此时,她的儿子都已经开始读小学,我却连她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但是……连解释都不需要,那些曾经我们都想努力抹去的彼此疼爱和伤害的时光,在这一次重逢中意外地完成了彻底的告别,我们有了一个簇新的开始。

    那一个多月,我陪着父亲,她陪着我,走完了我生命中最疼痛的时光。父亲过世,她却并没有去参加葬礼——她对我的懂得,终非旁人所及。

    2014年,洛阳牡丹节,她开车带着母亲来郑州,我们一起去看了牡丹,她从小最喜欢的花。我发了几张照片在朋友圈,有人跟帖:你们还在一起,竟然。

    是啊,竟然。

    【四】

    曾经,对闺蜜的标准要求甚高,比如要三观相同、爱好一致、脾气相投、心灵相通……

    现在的我,早不那么想。

    偶尔失眠的夜晚,我会想想她们,那些和我在很长时光或者某一小段时光中一起走过的女子。比如身边既做同事又有闺蜜情感的那谁和谁,我们一起做一本杂志、一起逛街、一起文明地骂骂某人、追追某星,一起大快朵颐又一起商量减肥……比如曾为作者今为好友的那谁,我跟她彼此性情不似,却有很重要的共同爱好:吃和走路。堪称最搭的旅伴。比如我此刻正为之奋笔疾书的西安的这谁,她经常几个月甚至三两年不出现,每次出现都是提各种小要求,写书评、写稿、转文章、投票……提得那么理所当然。偏偏我还真吃她这一套,每次都能唬住我,让我放下手头的事为她忙乎半天,然后心里会想起当年,那个消瘦、各色、偏执、一根筋的姑娘,而现在的她,挂着个情感专家的名头,整天传导授业解惑,温厚得像个老奶奶。另外还有西安的另一个谁,现在开着一个很文艺的花店,我跟她有点儿小渊源,虽然简单,但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再另外,还有大学同居一室的北京的谁、潍坊的谁、青岛的谁、临沂的谁……虽分开后多年未见,朋友圈里却天天见。再算上我给写稿的女编辑、给我写稿的女作者,因为文字的惺惺相惜也慢慢从工作关系转换为好友模式……

    听说有人睡前喜欢数钱,我没钱可数,睡不着,便数数闺蜜。数着数着,竟也会有一种如同暴发户一般的膨胀感,嘚瑟得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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