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一切皆被时间摧残成了过往,过往深刻而虚幻。
“你不觉得你每次说‘喔’,都很怪吗。”——曹
“我刚听到了,刚才就想说,你说的‘喔’,哪里自然了,分明很怪异。”——曹
我说“这是我学村上春树的,他在曾经的散文中常用这个语气词。除了‘喔’,还有‘唷’——这是一个更怪异的语气词。”
“而且这具有一定的影响性,很多和我常聊天的人,都喜欢用‘喔’了,尽管怪异,但比两年前大家更能接受了。”
就像曾经,你说你会一个人去云南的景区,一个人点一大堆吃的,可是吃不完。
这个国庆节,我像你一样,不过还是在西安——我大概以后也不离开这里,我在这座城市里,像没事人一样晃悠,最终还是在那从小到大的地方,汉唐书城坐到了十一点。
有件事值得一提,有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哈哈,这个形容词太老了。她在python编程区的书架前伫立,这奇怪,因为看电脑编程的女生也算稀有品,而且是这样的姑娘——长直发、卡其色长裙,细节因我的遗忘而难以描述,但那种感觉,那样的女生应该是弹古筝或拉小提琴的,应站在放着《浮士德》的书架下,而不是看python的架构书。
也许我该去搭讪,但那时便后悔出门没有整整发型,放弃这想法后,我便在不远处看她,她挑书很认真,但也许是我不加掩藏的直视过于明显,她侧头看了我,我一时张惶,但旋即还是硬着头皮对她笑了笑,她同样这样回应我,盯了两秒我手上的书后,转回了头。
尽管我只是随意看看《实践理性批判》,也仅仅是因对康德的崇拜而取下来,如“狗看星星一片黑”那样瞅瞅,但在她的注视中,这本书为我提供了莫大的价值,我仿佛成为了钻研哲学的巨匠,我感到洋洋得意。
一会儿,我还浸在那洋洋得意中,她离开了,什么书都没拿,我放下那晦涩的哲学书,转头去找些能看进去的书。时间在书城里的乱晃中飞逝,当我再碰见她时,她在那个摆着《冰与火之歌》的架子旁不小心撞到我,不巧的是,我这次拿的是《精子战争》——一本性学图书……
她还是看了两秒我拿的书,我感到丝许尴尬,她说对不起,我说喔,她笑了笑,以我相同的语调,说唷。
我肯定她说的是唷而不是呦,虽然两字发音很像,但我几乎在同时认定了她也是村上春树那篇散文的读者,我在那时回忆起了那篇文章,是讲关于“谁是自己合适的人”。
那篇文章里,村上春树提出了这个概念——“关于合适自己的人的百分比”即对女孩有好感度的百分比,他说了些他在不同时刻不同地方认识的姑娘们,回忆,并为她们贴上标签:“喔,她是我的百分之七十女孩”;“唷,她是我的百分之九十女孩,真难得”,他梦想中要找到那个百分百女孩,到最后是否找到,情节如何,我已忘了,我记得了仅是这个概念,和那两个拟声词——“喔”与“唷”。
丁香一样的姑娘在对我道歉、冲我笑完、并说了那声“唷”后,就离去了。我实在难以启齿如“可以加你微信吗”这样的话、就那样看着她离去了,但那时并未感到遗憾,因为我陷入了那个思考——“她是我的百分之多少好感的女孩?”。在那个下午的许久,摆满《冰与火之歌》的高耸书架旁,我一直在想。
我难以判断。她的样貌很美,笑起来更美,气质是那丁香一样的。她不是我的百分百女孩,但在第二次的相视一笑后,我想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
仅是那两次笑,仅是一切相貌,仅是回答我了一声唷,仅是盯着那python的架构书。便有百分之八十的感觉了。假如我和她认识,那她很有可能,会成为我那百分百女孩了。但那是假如,在我用理性思考过一切可能,并用感性加以修饰的这段时间里,她或已坐过了地铁,已到达城市的另一端了。
那天晚上,我在听完一首歌、准备入睡时,心中的一丝遗憾一闪即逝。
一切一切,我的“戴王冠的仙女”亦或“花冠仙女”,我的百分百女孩。
时过境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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