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爷爷的手臂很长，这衬得他的身体很小。兴许，当年他个强壮的汉子，但，他成了老人，爷爷。他不再像年轻时闯荡了。他老了。

    爷爷变得温和。几年前，他火爆脾气，喜欢喝烈酒，抽水烟，眉毛间，眼睛里都是力气。以前，他会和我说战争故事。“突然，‘砰’的一声，就有兵闯了进来。”这样一般。那个时候，爷爷在我眼里是个大汉，一双大手掌在空气中胡乱挥舞。我哥和他说打篮球后，他就立刻接上嘴，“中山的人最喜欢打篮球，小榄那些人，老老嫩嫩的都喜欢拿着个球拍来拍去。爷爷就是这样一个爱接话茬子的人。

    而现在温和的爷爷却让我怜惜。也许岁月把他的脾气磨完了。但我心疼爷爷，想着以前顶天立地的汉子，如今勾着腰牙齿掉了头发花白。他不再讲那些轰轰烈烈的故事了。他的话语变得很慢，慢得像老城里细雨。慢得像冬桥下的水滴。可这并不妨碍他给我讲故事。我可以听过往岁月来来往往的小事。看他眉眼间带笑。嚣张的眉毛如今颤颤巍巍，却不乏俏皮的可爱。我不再可惜。可能这就是岁月的给予。感谢它的馈赠让我们都慢慢变好。

    虽然，

    当年的大个子，现在变成了小个子。

    当年的壮汉子，现在变成了老头子。

    但爷爷依旧是那个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