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天气变得愈来愈变幻莫测了,昨夜仍是淅沥的小雨伴着一阵阵令人颤粟的寒风,让人清晰地意识到这秋的没落与冬的逼近。次日清晨,窗上已笼上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窗,窗外的景更显得隐约,有点不真实。推窗极目,一片白茫,下雪了。
一霎时,天地之间多了一些牵连。“未若柳絮因风起”这话写雪真是再贴切不过了。那雪或合或离,从极高处决绝地蹦下,划出一道道圆滑的曲线。“撒盐空中差可拟”,不太妥当,显得厚重了,不免有些俗套。这雪也不是咸的,杂着泥土,应当是苦的才对。它悠悠地落着,活像个醉汉,摇摇摆摆,三三两两的在天地之间飘荡,走在路上,雪花直往领口里钻。它扑在脸上,凉凉的,化成一小滩水渍,让人清醒地明白自己正在与冬季完成一次不期而遇的曼妙邂逅。南国的雪不似北原,少了些纷纷扬扬的磅礴,多了些不期而遇的内敛。这雪落在绿的有些泛黄的叶片上,更是幽怜;又或落在蕴有江南风韵的亭台楼榭,墙头瓦上。听人说中山陵水榭在冬季尤为雅丽,我到过南京,只可惜是盛夏,但心中神游,大抵是很美的。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话有些偏差,倒不如说是“忽如一夜春意盎,千门万户柳絮飘”,又或说是“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柳絮若是少许还让人觉得风韵秀彻,但一多就让人心生厌恶了。相反,对于雪,不少人到是盼望越多越好。
次日,雪终于住了。细看周遭,都蒙上了一层结拜光滑的细纱。近处的常青树上都载满了冬的信使,原本枯黄一片的草坪,顿时充盈起来。那屋上,亭上都卧着雪,远处的小山坡上悬着一条牛乳般的丝带。张岱说:“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雪下时的景固然壮美,但雪后又是一番风味,天蓝地澄净,宛若温润的湖泊,天上一湖,地下一湖,相映成趣,响晴的天气,令人略感慵懒。
我慢慢的在这雪道上行着,踏雪无痕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能做到的是:不让岁月的脚步踩乱内心的洁白。
小城的秋匆匆地去,小城的冬悠悠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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