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微山湖畔,水面上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吹起阵阵涟漪。
顾顺坐在水边的树荫下的一块大石上。身旁的茶盘上泡着一壶热茶,还有几块茶饼。
“年轻人真是不懂享受生活。”远处,他的大徒弟张德荣正在练拳脚的基本功,全身已经被汗浸透,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含糊。
突然,他感觉到有东西落到湖面上。回头望去,见到一个人影站在湖面上。那个人白衣白鞋,头戴一顶白帽子。背对着顾顺,看不出他的长相;宽袍大袖,亦看不出身形。鬓角乌黑的毛发以及光滑的眼角倒是显出此人年纪尚轻。
他笔直地站在湖面上,脚下不产生涟漪,身形亦随着水面上下起伏。仿佛漂在水面上的树叶。
“此人轻功了得,‘水上漂’不但能站在水上,还能不湿鞋。”顾顺在数十丈之外,看的却格外清楚。
“师傅,你在看啥?”张德荣练完功,过来给师傅倒水。他唤了一声师傅,竟然不见答应。叫第二声时,师傅才有了反应。
“不料我光顾着看他,却没听见张德荣的脚步。”
刚要交代一下徒弟,就听到远处由土堆天然形成的高台之上传来呼声:“林堡,别玩了,快上来。”
水上的白衣人从水面上一跃而起,飞向高台。水面宛如坚实的地面,竟连水花都没有溅起丝毫。
“真乃奇功,他如何做到的?”顾顺死死盯着水面,他希望在涟漪起伏中可以窥见其中的端倪。可是在刚才白衣男子所站之处却见不到任何可以坚实落脚的物体。如果那物体在水下,定不至于在跃起之后不带起任何的水花。
“难道他甚至并没有站在水上,而是站在类似钢丝一类,极细极韧之物上,凭自己的眼力无法看见。”顾顺在一瞬间想到,却又随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男子方才所站的地方距岸边少说也有数十丈,就算有钢丝,那钢丝又能系在何处呢?”
思索之间,白衣男子方始落在高地之上。落地之时身形轻盈,好似鹅毛点地。顾顺随即运起顺风耳,听到高台上男子说到:“早就想试试这‘白衣水上漂’了。”
一女声传来:“别玩了,赶紧跨过这个湖,不然赶不上爹爹的寿宴了。”
“也不差这半个时辰。婉儿过来。抓紧爸爸,我们要出发了。”话音未落,一个身影就从高台上窜出数丈。
待到速度放缓时,顾顺方才看清是刚才的白衣男子,双手横抱着一名身着华服的女子,而在女子怀中抱着一名幼儿。随即,三人从高空中极速落向湖面。就在触及湖面的一瞬间又腾空而起。
此时,顾顺的疑问明白了一半。男子在触及水面的时候,水面随着他的足底一同下降,好似柔软的海绵。以男子落脚处为中心方圆数十丈的水面似乎被一个巨大的看不见的球所压迫,产生一个圆形的凹陷。这次,男子再度跃起之时,回涌的水流在他方才落脚之处溅起尺许的水花,只不过他已经在数丈之外。
数次起落之后,顾顺的“千里眼”也看不见他们了。“这‘白衣水上漂’究竟是何种功夫,出自何门何派?想不到自己退出江湖数载,江湖上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千里眼、顺风耳也未成见过、听过的功夫。”顾顺望着白衣男子远去的方向,突然想起自己的傻徒弟张德荣。
顾顺望着还在一旁静静等候师傅的指示的张德荣,心想:“这傻徒弟倒是有孝心。老夫有点想重出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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