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准备去望王山爬山。一出门,微微的风迎面而来,丝丝凉意直往脖颈里钻,深冬的寒意清晰可感。
至山脚,但见人影廖廖,一改往日周末的热闹气息。一个老婆婆在山门前的石阶上练太极。一身丝绒黑衣,一柄长剑,一个简易的小音箱,挥剑之间,悠然从容,步履稳健,花白的头发与寒风共舞。
沿阶而上,长长的石梯,笔直,空旷,只有几片飘飞的落叶躺在阶上,默然相对。心头一阵窃喜,没有相扰,这一条山路独属于我。
路旁的狗尾草已经枯黄,但毛茸茸的尾依然可爱,青杠树叶大部分飞离了枝头,落在山坡上,厚厚的一层,好想踩上去,听一曲咔擦咔擦的山中小令。
有些叶子还挂在枝头,黄灿灿的,浸透了岁月的风霜,那么动人,颜值超过了满山里的苍松翠柏。
至山顶,视野开阔,铅灰色的云天之下,树木高高低低,草色深深浅浅。鸟雀叽叽喳喳,俨然成了这儿的主人。
仰头与云天对视间,忽觉空中大大小小的飘飞碎屑迎来,是尘?哦,不!瞧它悠悠飘洒,在我的衣袖上停留,没有一点声音,我看清了它的面目,六角形的,莹白的,正是雪花,再欲细看间,却又倏然而逝,这神秘的小精灵。
环顾四野,雪花越来越密,从四面八方奔来,将我团团围住,落在我的眉间,鼻端,脖颈,衣帽,我张开双臂,闭上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它们轻盈的舞姿。
它们是最率真的舞者。铺天盖地,而又寂然无声,不需要音乐,不需要伴奏,舞步依然翩跹;或旋转,或翻飞,或漫游,天地之间都是自由的舞场。
人可及一朵飘飞的雪花?
忽想起昨夜与一笑河边相逢,好久不见,要聊的话似乎有很多。最想问的话题却是:为何多日不见写文。忽然地就不想写了,看几年书,若想写,就再发一本书吧!她淡然笑答。
是啊!想写便写,不想写又何须刻意。真正的文字都是从内心里流泻笔端的。如那漫天里飘飞的雪。
我呆立在这一片天地里,仿佛也化身为一朵雪花,悠然飞舞,凡尘俗事化为乌有,融化在晶莹的雪花里,了无踪迹。
下山时,又见到草坪里那几朵熟悉的小花,寒风里,有些憔悴,却依然艳艳的红。
山门前的石阶上,已不见练太极的老人,她也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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