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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冉拿着一件很好的狐皮,在说:
“小媛,别哭了,我那是哄着他们呢,他们谁也得不到你。”
“你为了得利,就拿我这么糟蹋吗?”她说着,又呜呜地哭开了。
“你瞧,这狐皮多好看。”
“又是哪个给你的?”
“前巷那个小伙听说我有气管炎病,假日里特去南山弄来的。舅不要了,送给你吧,真是个好狐狸皮哩!”
小媛姐一仰头,却恨恨叫道:“要不是好,它才不被捕杀哩!你说说,难道好就要遭殃?难道就容不得好吗?”《香椿芽儿》·贾平凹
王狗儿突然意识到,他为她写的那篇小说,是不深刻的了,确实要再挖掘了:美,应该属于每一个人的,使每一个人获得力量的。她可以使一个猥琐的小人变成高尚的君子,可以使自卑变得有气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也可以改造整个世界。而他的小说,恰恰没有将这一点写出来。《美》·贾平凹
美如花
屋子里的酒令还在响着,已经有人醉了,大声地叫骂。这些小人!十五年前,当我拿起笔来写作,讥笑我的是他们,十年前,抄出我的小说草稿,批判斗争我的也是他们;今天,今天庆贺我的长篇小说出版了,还是他们。他们是些什么人呢?“祝贺呀,出了这么厚的书!拿出稿费让大伙联欢联欢吧!”钱能不给他们吗?咳,他们永远清楚,我却昏昏,他们永远气强,我却孱弱,如此而已了!酒令还在响着,醉汉却在叫骂。我掏出怀里那本《沉浮》,哗哗地翻着。啊,十五年来,辛辛苦苦就为这吗?我为之希望的,奋斗的,牺牲的,就是如此的今夜吗?几分伤感,几分惘然,往日支持我的虚荣,便轻浮了,卑下了,出现在我的眼前的,愈来愈沉重的,愈来愈高大的,却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儿女了。《水月》P245
君子之交淡如水
啊,我的妻,我的儿女,他们正在思念着我啊!可是为什么今天没有去给他们拍一份电报,发一封书信,告诉他们书已出版了,稿费已经批发了,而让他们欢乐呢?欢乐的倒是他人,寂寞的则是妻子儿女!
我深深地后悔起来了,我为什么在年轻的时候,竟没有好好对她温存,陪她度过那人生有限的青春?如今,我过早地白了双鬓,驼了腰背,她过早地消褪了红颜,失去了光彩,就为的是这么一本书册吗?我的书册,使我和我的她半生不得安宁,结果呢,就是让这些四周的小人整夜地酗酒、叫骂他,发泄着兽一样的本性。《水月》P251
一点一滴总关情
慢慢地,他们懂得了生活的诗,那诗就拨动了心灵深处的那一根藏着千曲万歌的弦儿。
参考文献
[1]贾平凹,晚唱[M]山东:山东人民出版社,2013(10):86-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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