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和鱼

    2000年竣工的小区绿化茂盛，一些譬如香樟、银杏之类已长成参天大树。尤其是枝繁叶茂的银杏树，占比三成以上，构成了小区一道独特的风景。银杏属于史前植物，和它同时期的植物及动物几乎都已经灭绝或成为了化石，而它至今在我国分布很广，被称为植物活化石。1945年广岛原子弹爆炸，爆炸中心绝大多数生物都遭受了毁灭性破坏，却有六颗银杏树奇迹般活了下来，至今仍长得枝繁叶茂。

    春夏之交，我总是喜欢用镜头拍摄银杏树上的累累硕果；秋去冬来，我除了伤感随风飞逝的片片金黄，还收获可供整年食用的银杏果。

    从封控到管控，我第一时间便匆匆“拜会”了总是牵挂的银杏，迫不及待地拍了段抖音。时隔一周，我惊奇地发现，满树的果实突然颗粒无存，这是多年来绝无仅有的怪事。

    家附近一条河浜叫真如港，它的名字是前年河道整治时阅读施工铭牌时知道的。整治后河水质量大为改观，很多老年垂钓者乐此不彼。偶尔散步驻足观察，水面清澈，暗忖“水至清则无鱼”之说，确也鲜有拉杆起钓，更不见鱼翔浅底。

    终于归为“防范区”，可以申请外出采购生命必须。路过真如港，只见河面波光粼粼，成千上万半尺长的餐条鱼云集，构成了难得一见的有趣景象。

    树上的银杏何处去了，有能力做到颗粒无存的除了老鼠和鸟类，然小区猫群繁荣，疫情期间早已回归本行捉老鼠，鼠害应该不可能。那就应该“归罪”于后者了，小区鸟类繁多，以前乡下只有初春才能听到的布谷鸟叫声，小区内四季皆有听闻，有搞笑视频将布谷鸟叫声模拟成志愿者催人做核酸的语音，把“布谷布谷”说成了“做核酸做核酸”的谐音，倒也十分近似。正常时候人们投喂的猫狗之食充足，鸟类可以分得一大杯羹。封控期间，所有人足不出户。动物间食物链中断，挤食导致鸟类断粮，适逢繁殖高峰，百度上注明不可直接食用的有毒果实被鸟类大量食用，会不会产生什么后果？

    至于河面的餐条鱼云集，简单解释是没有了人声鼎沸和车马喧闹。相比人类，动物的记忆力很差，形成习惯比人要简单得多。视频上看到的大量野狗“起居”于封控期间的高速公路上，也是见怪不怪…

    长时间居家，局部范围人类突然间“撤离”，生态系统受到影响情理之中，疫情过后需要一定时日用以调整。甚至整个职场及生活面，都会有很多惊诧的事情在不远处等着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