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第二年冬天,又有一茬新兵连队住进了我们村,这茬兵源来自于遥远的天府之国——四川,具体是四川那个地区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是我第一次接触那么遥远的南方人,见面的一开始,我就被他们的说话给惊得瞠目结舌,感觉像鸟叫一样。
我们家仍然住三个新兵,刚开始他们的对话,我半句都听不懂,简直就是鸭子听雷,就连他们的名字,我都听不出来。其中一个胖一点的叫何文相,可我怎么听都是候——相,他们把前面的“何”字拉得很长,中间的“文”字却一带而过,轻的几乎听不出来,所以听起来就是候——相。知道他用笔写了出来,我们才搞明白。 另一个叫李朝平,我则听成了利闹拼。还有一个个头高一些的叫(逮信酿),后才弄懂是戴兴良。
三个兵中,何文相最为精明,有眼力见,会来事,深得班长的喜欢。李朝平则一身孩子气, 说话也随便,嘻嘻哈哈地有点没正形,喜欢和我们在一起玩。戴兴良年龄稍大一些,21岁,按现在来说还是孩子。三个人中就数他有点孬,人好像也有点笨。队列训练的时候,因为动作不到位,总挨班长训斥,甚至还要吃腚跟脚。
我仍然和三个兵住在北炕,混熟后,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动不动就把我抱进他们的被窝里,作弄我一会儿,我也乐在其中,跟他们闹在一起。
由于说话发音的差别,经常会闹出些笑话。有一天早晨,有一个新兵去给东家挑水,由于天太冷,井台上已经结成高高地冰台子了。新兵挑着水桶小心翼翼地好算上了井台,就在他低头挂完水桶,想用辘轳的摇把把水桶放进井里时,突然脚下一滑,出溜一下摔个腚墩,结果脚上大头皮鞋一下子掉进了井里。这可给小新兵吓坏了,急得他一时不知怎么办好,坐在那里就喊了起来:我的孩子掉井里啦!我的孩子掉井里啦!几乎都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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