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七月七日的凌晨,我在万年桥上和你见了最后一面,说了很多句离别的话。爱的恨的,我知道你跟本分不清哪句是谎话。也好,我是说这样也好,因为我明天就要走了。”
想着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的木白此时此刻正坐在飞往伦敦的飞机上,从那一晚开始回想,往前半年所发生的事情好像是那么的遥远。他记不起故事是怎么开始的,也弄不懂故事是怎么结束的。就好像随手打开的网络小说一样,你永远只记得中间一些有趣而狗血的桥段,而故事本身毫无意义,无意义到你根本不去关注始末。
大概生活就是这种狗血的桥段所组成的吧,木白心想。
请原谅我在这里唐突的介绍自己:我,作者,或者说是叙事者,是这位木白同学的好朋友,此时此刻正坐在木白的右侧,冒着被他打死的危险在讲述着他的故事。
好了,我们继续。
木白坐在飞机上,什么也不想干,电影和音乐都不要,只是不断的问机务人员要水喝。如果他此时头上会冒出一些蒸汽的话,我或许会觉得他是一台蒸汽机,因为我暂时想不出他靠别的东西去驱动他的大脑,继续回忆以前的故事。
他回忆的有些吃力,还是先说说别的吧。
在一天前还是木白女朋友的白芷是他的大学同学。在我的印象里,他们是在图书馆认识的,毕竟他们并不是一个班级或者有过任何交叉的课程。
我记不清,也或许木白未曾真的告诉过我。
木白还在想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曾经很爱他的女朋友,或许现在还是,可是两个人最后却陷入了一种泥泞的困境中。也许是沼泽,两个人靠自己爬不出来的沼泽,越挣扎就越沦陷的沼泽。
想到这里,木白就开始口渴,又问乘务员要了杯水。
从旁观者的角度来说,木白这半年确实变了很多。我说不出他哪里变了,但是我知道他变了。
过去我认识有两个木白,一个是篮球场上疯狂的人,一个感情世界里小心翼翼的孩子。而此时此刻我感受不到任何一者,又或许说是我能感受到两者,因为他们似乎变成了一体。
或许我把所有的自己都变成了坏人吧,木白心想。
我忘了告诉你木白和我是同学,但你也不要因为这一点就去探究木白到底是谁,这只是个故事。
是的,和我一样,木白也是一个程序员。
而白芷大约读的是会计一类的专业,记得有一次,白芷在算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木白灵机一动,给她写了一个小程序,让白芷花了十分钟做完了别人一天的作业。
你看,会写代码还是好的,可以帮女朋友做作业,当然,没有女朋友的你,也可以快点写完作业,拿剩下的时间去找女朋友。
木白告诉我,他昨天晚上有一句话一直没有对他女朋友说。我问他是什么,他不肯告诉我。
他说,他临走前在之前和她女朋友共同的一样东西里留了个线索,这段话会在触发某个事件的时候被她女朋友看到,并且也只有在触发那个事件的时候被看到才有意义。
我让他停,别说了,真他妈傻逼工科男,这种人之前居然能找到白芷这么好看的妹子当女朋友。
他又陷入了思考。
飞机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到伦敦了,我不曾知道伦敦的夏天是怎样的,也不知道能不能碰到喂鸽子的梁朝伟。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夏天也好,梁朝伟也好。木白的变化让我渐渐得觉得人生之无意义性,或许说得有些严重了,因为我也不明白他是怎么样变化的,即是作为他最好的朋友。
木白突然想去上厕所,于是让他右侧的人起来让一让。这个满脸胡子的中年大叔,大概会觉得我们在思考的问题很愚蠢。年轻人啊,连我也这样想。
我渐渐的明白了这或许不是木白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所有年轻人的问题。他们所有的困惑渐渐得聚集起来,发酵,变成了现在这个我们小时候无法理解的社会。你看,这不是没道理的,社会的存在也要靠基本法,而基本法就是人性。
木白回来的时候我的耳机里正在放李志的一首歌,这个世界会好吗。
你看,就连李志这一代人,也是被女人养大的。被妈妈养大的人在遇到人生的问题的时候,只会哭哭啼啼的去问妈妈。
哭呗,哭吧。
当你爱上了一个女孩的时候,就抱着妈妈哭。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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