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有狗性,猫有猫性。狗性通人性多一点,猫性通天性多一点。她欣赏猫性要比狗性多一点。
记忆中,以前的狗子是从小一天天,一点点长高,长壮的。它小的时候,短短的四条腿,像四个脚的小板凳。板凳腿是直而斜的,它的腿则是曲而活的。一身毛茸茸的像个毛绒玩具。圆圆的两只眼睛透露着一种温驯的光。小小的耳朵像一小片三角形纸的被折半插在脑袋上。跑起来一阵风一样,有时刹不住车,一下栽个跟头,不由的令人捧腹大笑。它却毫不在意的爬起来,摇晃着小尾巴,像再对主人炫耀着,瞧,我多结实,一点事没有。看着它,觉得越发可爱。
而猫咪则有不同的味道。刚过了满月,浑身显露着一股奶里奶气。身上的毛绒而发炸,直愣愣的两只耳朵像带着毛的扇贝壳。明亮稚嫩的眼睛,濡湿的鼻头,小瓢似的嘴巴两边分布着根根略下弯的白胡须。一点也看不出,长大后,会有抓老鼠时的威风凛凛。有的是娇小而又柔弱。惹人不禁心生怜爱。不饿,它是难得搭理你的,饿了就喵喵的围着你叫个不停。吃饱,你若逗它,它会逗的你很开心。玩累了,它躺卧着,你摸着它软绒绒的皮毛,就像摸着带温度的缎子一样舒服。它却咕噜咕噜的又睡着了。
在它们的世界里,吃是第一位的。没有专门的狗粮,猫粮的时候,它们跟人吃的是一样的,不过是人先吃饱,余下的残渣剩饭再喂给它们。它们饱不饱不知道,反正就是这样喂着,以后一天天的长大起来。
大起来的狗子就戴上脖项,用根布绳子或链子拴在一角。吃卧拉撒都在那片地方,像被关进了监狱。白天,除了吃,它大多时间靠睡卧来打发。夜里,若听到不断靠近的声响,就汪汪地大叫。唤醒觉中的人,下床出来查看状况。若没事,轻叱两句,它就偃旗息鼓了。人若闲暇,想起它时,可能牵着它出门,到外面溜溜。有时拴的太久,遇到你刚解开扣的时机,它就像脱缰野马一样,挣脱你手中的绳子,冲向门口,在外面飞奔起来。直到跑累了,才理会你的呼唤。
相对来说,猫咪就自由的多。它幼小时,拴了一段,担忧它乱跑会受伤。稍长后,它就不耐烦,会自己咬开,到处跑。大了,更像硬了翅膀的鸟,束缚不得,来去自由。你拿它没一点办法。它也不跟你添乱。这时,反倒佩服,它的不驯服,它的任性,它的自由无可阻挡。它有它的世界,你的发号施令,颐指气使,在它面前,只能自取其辱,自惭形秽。人与人的悲喜,尚且并不相通。何况是它的。狗生来,要坐监;猫生来,会翻天。不管何时,事实就是这样。
狗为何会疯?不得而知。就像人吃五谷杂粮,风雨奔波,难免不生病。它也是这样吗?长期拴着,不得放松。又像出气筒一样,忍受着来自所谓“主人”的谩骂,殴打。对于这个“主人”,它不能还手。可一见到生人,立刻就会龇牙咧嘴,恨不能扑上去撕咬一通。但因被绳链禁锢也不能发泄,无能的狂吠,成了它的倔强。这积累久了的怨气恨气。会不会也成为压倒它,使它崩溃的因素,她心里对此有着怀疑。
处在拘禁不得,行动自由的猫咪,似乎就不会遇到这样的病态。她确实也没见过。谁听说过有疯猫病的。猫咪成不了奴隶,它的所谓被抛弃也不会让它疯掉。它会生病,它会可能因意外落下残疾。但它从来不会失去自由。即使死去,灵魂还是自由的样子。宠物猫,流浪猫,只是人给它的称呼。它从来不知道。也无须知道。流浪猫过的一定不如宠物猫吗?宠物猫也好,流浪猫也罢。它都是一只活着的猫。
匆忙的生活里,如果你身边有条狗,请别忘了它的自由。如果是只猫,请记得一直给它留个来去的洞口。它的世界里,有你的一席之位。你的世界里,也要拿出你的一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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