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

前段时间，我在家中坐着，突然竟听到了几声鸡鸣。小区里很久未见人养鸡，鸡鸣也是许久未闻。这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鸡鸣声，亦真亦幻，将我的思绪牵动到往昔的老屋中去。

家乡的老屋后面总有人在院子里养鸡，鸡鸣声常年不绝于耳。有时，刚到凌晨三四点钟，鸡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叫，此起彼伏，一声高过一声。好似它们半夜睡醒了没事干，就来练练嗓子。想起有个故事叫“半夜鸡叫”，这些鸡不用周扒皮撺掇，就自己叫起来了，扰人清梦，比周扒皮还要周扒皮。

我在那屋里睡觉，经常天不亮就被鸡鸣声叫醒，躺着聆听幽静夜色中的鸡鸣声，却也颇有身在乡村田园的感觉。小时候听多了鸡叫，自己也就学会了，扯着嗓子来一声“喔喔喔—喔”，形似程度不输给那些打鸣的雄鸡。小时候会模仿许多动物的叫声，后来随着年纪渐长，嗓子粗了，就学不像了。

过去常看见描写乡间鸡鸣的散文，这两年却见得少了。可能是我因工作而疏于关注了，也可能是人和鸡们都逐渐融入了现代化文明里，人忘记了鸡鸣的文化内涵，城里的鸡也忘记打鸣了。那千百年来在田间地头响起的鸡鸣声，终会被手机闹钟的电子音乐所淘汰吗？在忘却鸡鸣声是何模样之前，在天未大亮就被鸡鸣唤醒的那段时光，就这样留存在了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