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先生昨天写了半晚上的发言材料，不过今天依旧起了大早，他还要赶在开会前在完善一下。
这个年纪不需要多精致，眼角没有眼屎，脸上没有垢痂，头发不太凌乱就可以，牛先生匆匆收拾了一下后就翻开了笔记本，满满的两大页，那都是昨天熬夜的成果。可能是昨天思绪飞扬，笔下生花，结果就是鸿鳦满纸，看起来着实有点费劲。
牛先生不得不重新梳理，好在时间还来得及，他赶在出门前完成了修改，不过他心里还是没底，这样的会议终究还是找不准自己的位置，只能随机应变了。
昨天下班的时候夏科长很热心，说要为他安排转车。八点半上班，九点开会，赶到单位坐专车貌似有点折腾，牛先生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夏科长的好意，不过他依旧不忘调侃一下，专车都是给领导安排的，公车私用我是万万不敢的，还是私车公用的好。
路上有点堵，慢吞吞的车流与牛先生的生活节奏极度不符，他试着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生活已经被安上了发条，不管愿不愿意，都得往前走。牛先生突然想起了昨天最后的那个电话，这会应该可以惋惜一下了。
虽然是个学习会，交流会，但大家发言都是小心翼翼，不声不响地拍着马屁，唱着赞歌。牛先生听着越来越慌，不是征求意见和建议么？画风怎么突然变了？这意味着他两页的涂鸦一点用都没有，豆大的汗珠从他头上滚落下来。
牛先生坐在最边上，这个位置与他的身份基本相符。他要么第一个发言，要么最后一个发言，庆幸的是领导点了另一边的人。牛先生很快冷静下来，立刻决定趁着别人发言的间歇再写一版，不过也只能列个提纲，剩下的全凭自由发挥了。
牛先生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说错一句话，还好有惊无险，不过牛先生有点愧疚，觉得对不起夏科长，这样露脸的机会让他白白浪费了。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聆听，一上午一晃而过，领导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只是牛先生的膀胱已经憋得满满当当，估计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宣布散会的一刻，牛先生迅速起身，奔着门口的保安而去。
师傅，请问厕所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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