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汉堡

“韩院长，门外有人，”班长站起身打断了院长的讲课。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门外。

韩院长瞥了一眼门外，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继续认真上课。

“门外有人，院长怎么不理会，反而认真给我们上实验课，”班长歪着头和副班长小声嘀咕道。

“你看门外老头那副模样，来者何意？”副班长眼露鄙视之意。

班长看向门外，细细打量，只见老头穿着不合身的深灰色长裤，上身是一件发黄的白色长袖，微驼的背上还背着一个破旧竹筐，脸颊蜡黄消瘦，两眼无助地盯着韩院长的一举一动，似乎是在恳求。

“前段时间你请假了，没有上院长的实验课，所以有所不知。门外那老头就是来乞求东西的，”副班长轻蔑地看向门外。

“乞求东西？咱们的实验室里就摆着五台焊机，他能向院长乞求什么？”班长疑惑道。

突然，院长停止了讲课。

走到焊机旁，随手拿出十几张焊接过的薄铝板，双手捧着缓缓走到门口，将铝板递给了门外伫立许久的老头。

“老伯，铝板只能先给你这么多。剩下的铝板要等学生二次利用，等彻底无用后才能给你。”

老头双手接过铝板，将铝板放置在身后的竹筐里，一边朝院长不断地点头，嘴里还说着几句含糊不清地感谢语。

院长心领神会，柔声道，“行吧，我要继续上课了，别站在门外了，会让学生分心的。”

老头朝实验室内望了一眼正在做实验的学生，面带一丝笑意默默地离开。

上完实验课，班长从实验室里出来。

还没走几步，就看到那背着竹筐的老头正在锻压实验室的门口站着。

“滚，都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了，你还不走，”随后是一记响亮地关门声。

老头两眼呆滞地看着紧闭的大门，数秒后才抬起步伐，转过身时却看到班长悄然站在身后。

原本想嘘寒问暖几句，却不曾想到老头竟垂下头，犹如丧家之犬般从班长身边划过。

数天后，班长离开学校，准备回宿舍时，途经一家汉堡店。

只见店门口处停放着一辆警车，警车后面，几名身穿黑色警服的年轻人，正逮捕一人。

细细望去，发现被逮捕的人正是那天背着竹筐的老头。

班长大步向前，有礼貌地询问警官为何抓捕老头。

其中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警官解释道，“在学校监控里，我们发现这老伯在两天前进入学校锻压实验室，偷了里面记录实验数据的纸质文件。经学校举报属实，正式逮捕老伯。”

班长带着不解地表情问老头，“老伯，你为何要做贼？那天韩院长不是给了你十几块铝板了吗？”

“十几块铝板才值二十元，而一份汉堡要二十五元，还差五元，所以不得不……”老头垂下头无奈地回复道。

“就因为想吃汉堡？”班长诧异地看着老头。

老头点了点头，双眼凝视着店里正在吃汉堡的少女，微笑道，“今天是孙女生日，我答应过生日那天请孙女吃汉堡的。”

几件真实发生的小事，虚构成一则完整的故事。老人老矣，又能怎办？捉襟见肘，却让爱意上了头。不提倡，但如果真的遇到了，要理解，宽容，善待。在艰辛生活的严冬中送一件寒衣，温暖像“老人”这一类群体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