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阵风,出现在极北之地的冰原上空。圣洁的雪峰孤独高耸,直插进遥远的天空。我从一座座山峰之间呼啸而过,偶尔撞上一座雪峰,发出巨大而恐怖的嘶吼。山峰斜眼看着我,不说话。我暗暗发力,又用力地撞了他一下,转身快速地跑开了。“臭小子,给我回来”他暴怒吼道,“追得上我再说吧”不一会儿,我就跑远了。 远处,有两阵正在对峙的人。我问旁边正在看热闹的云。
“这是怎么了,谁跟谁打呀?”
“大周朝跟北边的蛮族,蛮子们冬天没粮食,挨不住了。这不开抢了吗?” 云边说着边往外吐着一个接一个的烟圈儿。
我不说话了,静静地盯着下方的战场。
宽阔寒冷的易北河横亘在眼前,将双方的阵线明确的分割,战线拉扯的很长,几乎要到眼睛看不到的地方。作战的旌旗在风中烈烈作响,高大的战马不停的呼出白森森的水汽,黑色的鳞甲杀意腾腾。
只听一声令下,双方人马都不顾一切地向冰封的易北河里冲,只希望做第一个登上彼岸的勇士。可是再厚的冰层也禁不住这数以万计的人马一齐踩踏,冰河瞬间崩碎,数不清的士兵、马匹猝不及防,落入冰寒刺骨的河中。但他们都来不及游上岸,也根本没法儿上岸。他们身边就有他们的敌人,只能拔出武器奋力的砍,一直砍到自己身边再也没有活口,砍到自己筋疲力尽,再也没有力气游上岸。
只几盏茶的功夫,上万的生灵就葬身在了干净的易北河里。马的嘶鸣,人的呼喊在这一刻都消失了,世界一片静谧。流动的也只余下风、云和在清澈的易北河水里扩散漫延的鲜红血液。
我木讷地盯着这一切,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云在我身旁,宽慰我,“你见得少,以后见得多了,自然就好了,我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时候”。我扭过头,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转身走向更遥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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