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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瓦尔登湖》第十四篇:原住民,冬日来客

读《瓦尔登湖》第十四篇:原住民,冬日来客

作者: 小哥阿民 | 来源:发表于2024-04-04 16:17 被阅读0次

    我就这么着回首前尘,追怀往事,仿佛使原住民重归树林子,然后自己安然入睡。---梭罗

    漫天的大雪在狂风中打着飞舞的旋转,呼啸的声音盖住了猫头鹰的尖叫。好几个星期以来,在瓦尔登湖畔不见一个人影,除了偶尔遇见村子里来的伐木工人,他们用雪橇将木材拖回村子去了。

    梭罗并没有因大雪天而躲在木屋里,他在雪中走出了自己的一条小路来。在瓦尔登湖畔的森林地带,曾经有过不少人居住,他们是这里的原住民,现在早已没有了踪影。但对他们的记忆,还在村子里流传。那时在梭罗木屋的四周,全是树林子,他们的木屋在这里一点,那里一点,森林是点缀他们屋子的花园。那时候的树林比现在还要茂密,坐在轻便马车进来,树枝会刮破马车的两侧。

    如今,从村子到树林子里去,中间已有了一大片空旷的田野。曾经是一片沼泽地的槭树林,已成了尘土飞扬的公路。

    在梭罗豆子地的东边,曾有一位乡绅的奴隶住在那里,他在那里种了很多核桃树,本指望着长大成林,可以安享晚福,哪曾想最后落到了一个白人投机者手里。如今那间狭小的房子还在,屋内还有他留下的遗物。

    在离镇更近的林边,还住过一个歌声很好的黑人妇女,她的歌声曾在瓦尔登的树林子里回响。她以替镇上的人织亚麻布为生,后来她的屋子被一伙溃败的英兵烧毁了,被烧死的还有她的小猫小狗和母鸡。她过着艰苦的生活,常常一个人在树林子里转……

    沿着公路下来,还能遇见老兵的坟墓,还有以前盛极一时的大家族庄园的地界,那里曾是一片果园,如今早已被油松吞没。而在离镇子更近的路边,也就在树林子的边沿,就到了一个叫布里德的地方。那里曾有过一个妖怪而出名,虽然书上都没有记载,但都在过去的人的记忆中。那里的小屋很早已没有人居住了,在十二年前,它被几个淘气的小孩烧掉了。在被烧第二天的晚上,梭罗经过那里,那时他还住在村子里。他听到一个男人在哭泣,在他的前面,烧毁的断垣残壁还冒着余烟。他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他的一切已荡然无存。在灰烬的覆盖下,有一口井,他老爸制作的提取装置依旧完好,还有那井水依旧。看着那一切,你能想到这个家族的兴衰史。

    在梭罗住进林子里之前,这里最后的一位居民是爱尔兰人,他曾是上校,曾参加过滑铁卢战役。他是个悲剧性人物,患有震颤性错乱症,最后死在山脚下的大路上。他的屋子被人当作凶宅。梭罗并不怕这些,还拜访过他的空屋。屋内的地上有沾满尘埃的纸牌,木板床乱堆在那里,还有他留下的破烟斗,它孤单的落在壁炉上。

    现在的那里只剩下一个浅坑,标志着那里曾是旧宅的遗址。这里已被新生的植物掩埋了,已是一片草莓,紫莓,榛子和漆树的灌木丛。

    时光匆匆,同样的地方曾经有过多少不同的过客,那些曾经的原住民都消失了踪影。“大门,门楣和消失了一个时代以后,丁香花树至今依旧枝繁叶茂,每到春天,鲜花怒放,香气四溢。”那些丁香树是过去的小孩子栽下的,是孩子们插下的只有几个芽儿的嫩枝,他们天天浇水,如今已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幸存者。梭罗对此写到,“没承望活得比孩子们的岁数还大,而且活得比后头给它遮阴的宅子寿命更长……丁香花树悄悄地把他们的故事讲给一个孤独的漫游者听---丁香花儿开得好美,而且芳香四溢,宛如第一个春天里开放一模一样。”

    对此梭罗感叹到,为什么这个小村子忽然消失了?本来他们可以健康的延续下去,只因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酒徒,他们不知道好好的做好自己的行当,使自己的生意兴隆。梭罗来到这里,他说,“也许大自然会再次考验,让我做第一个移民,使我去年春天造的小房子成为这个村子里最古老的宅子。”

    冬寒的季节,难得有客人来。在积雪最深的时候,往往一个星期或半个月,都没有人来到梭罗的小屋。那会儿就连猎户也全都回去过冬了。但梭罗还是经常出去走走,他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天气,都阻挠不了我出去散步,或者外出,因为我经常为了践约起见,在最深的雪地里步行八英里或者十英里,去跟一棵三毛榉,或者一个黄桦树,或者松树林中的一个老相识会晤;  ”

    脚踩着雪地发出了声响,栖在树上的鸟儿睁大了眼睛,而后又闭上了,在快走近的时候,就突然飞起,“它靠的不是视力,而是凭借它对周围环境的灵敏感觉,在松树枝间飞来飞去,仿佛它的羽毛都是极其敏感,能在昏暗中摸索自己飞行的路线。于是,它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栖枝,也许它就会在那里安静地等待它的白昼的到来。”

    冬季的瓦尔登有着漫山遍野的积雪,在瓦尔登路的两侧有像墙壁一样堆起来的积雪。从那里走过去,不消半个钟,走过的脚印已无处可寻。在回来的时候,又要在新的积雪上踉跄挣扎。虽然如此,“有时候,虽说是冰天雪地,我傍晚散步回来,会发现樵夫打从我家门里走出来的深深的脚印,在壁炉上头还有他削好的一堆碎木片,屋子里充满他抽烟斗的味道。要不然, 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如果碰巧我在家,听得见一个精明的农夫踩着雪时咔嚓咔嚓的脚步声,谅他是大老远穿过树林子,找上门来套近乎,‘拉呱儿’。” 这些都是冬日里的来客,他们不畏严寒渐次来到梭罗的小木屋,他们有帮助他的樵夫,有来闲聊的农夫,更有自己的诗人好友。他们的到来使小木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也打破了瓦尔登谷很久以来的沉默。和朋友一起喝着稀粥,聊的是人生哲学,“而这稀粥却将宴饮之乐和哲学所必需的头脑清醒融合在一起了。”

    在梭罗的访客中,主要是与他一样的超验主义哲学家,其中就有著名的爱默生,还有小钱宁。他们一起散步,聊天,全然将世俗凡尘置诸脑后。大家一起把各自的思想摊开来讲,就像水中的鱼儿在快活的游。五光十色的云彩在天上生成,又消散。朋友在一起侃侃而谈,是隐士,是哲学家,是老移民,在屋内,在雪地里,反正不管到哪儿都一样。梭罗说,有时候,他盼望过那些断断乎不会来的客人,在这冬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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