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在10天前刚过完十四岁生日。在缺席她三年的生日之后,在她即将成年的这个生日,我终于陪在了她的身边。当我和她分开的这些日子,我所最担心的,不是她是否吃得饱穿的暖,而是她像水泡豆芽一样的长大,马上就要进入青春期的她,妈妈没有在身边,又很多很多她不懂的,关乎喜欢与爱,关乎情感的隐藏与发泄,关乎自我保护,关于难过时的自我修复......
女儿昨晚七点半的时候和我讲,要出门去community center 去看演奏会,问清楚和谁一起,几点能回来的时候,她说和朋友一起,大概八点半能回来。确定她打开了手机上的位置以后,跟她解释,打开位置只是为了确定你的位置,确保你的安全,所以不要随意关掉位置,她说好。临出门的时候,她问,妈妈,是不是爸爸把车开走了?我说是啊。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我问她,你是不是想让妈妈送你?她说是的。我说,可是妈妈的脚伤还没有恢复,还不太能开车,而且车也不在家。女儿答应了一声还是很开心的走了。
温哥华的初夏虽然温度没有那么高,但是夏令时的缘故吧,晚上七点半,天空还是很亮。看她的位置到了学校,在考虑会不会女儿对我有所欺骗的时候,她的微信发了过来,告诉我演出在学校,我让她发个照片过来,不到一秒,女儿的照片就发了过来,是观众席的角度,舞台上三三两两的人,看起来即将开始的样子。心中对女儿的怀疑涌起强烈的愧疚感。无论什么时候,我都应该相信她的。后来想,也什么不好,让她知道在她出门在外的时候,我会时不时的核查她的踪迹,让她心存畏惧,不会有什么心思去做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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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八点半的时候女儿又发来了微信,说演出可能要到晚上九点才能结束,爸爸上课的结束时间是晚上九点,距离女儿学校十几公里的样子。当时就想,还是有两辆车才能解决正常的日常问题。七月可能驾照能海运过来,等收到驾照的时候,我的脚伤应该也会恢复的更好一些了。到时,就要换驾照,练车了,不然如果九月以后,老公开始工作,难免会有忙碌起来的时候,那就需要我开车上路了。果不其然,老公下了课,女儿还在学校没有移动,沟通之后,大概晚上九点半,父女俩回来了。女儿很开心的样子,让她上楼去睡觉的时候,明显感觉不想交手机。平日里不交手机是为了游戏的跑图,而现在的不交,明显是在发信息。心中的肯定又增加了几分。不一会儿,她又下楼两趟,一个是说她的洗手间没有厕纸了,第二次是告诉我她明天下午要买奶茶,后天要去community centre打羽毛球。我跟她讲,明天再回复你。她有些盼望的看着我,“应该是可以的吧?”我说,你睡觉吧,明天我再告诉你。
早上热了牛奶,烤了面包片,凉拌了鸡丝黄瓜,炒了个鸡蛋,昨天做的寿司还有几个,昨晚提前蒸好的红薯。看起来营养应该是足够了,七点叫女儿起床,她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不得不说,我的女儿,是没有小时候那么好看了。面对现实吧,只要是她就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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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还没有下楼,我问女儿,“宝贝,妈妈发现你最近有点不一样啊",女儿有点慌慌的看着我,“你最近活动明显多了,你看昨天放学买披萨,周日还有人给你送辣条,昨晚去看演出,今天要去买奶茶,明天去打羽毛球;你明显拿手机聊天的多,而且会时不时开心的笑,晚上交手机的时候也不是跑图,而是聊天,还很舍不得交的样子”
女儿看着我,眼睛里是欲言又止,我接着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女儿依然没有说话,那双纯净的眼睛里有了小期待。“你是有喜欢的人了?还是有喜欢你的人了?或者,是你们彼此都喜欢,而且捅破了?”女儿有点点害羞而且小幸福的点了点头。我说,:“是第三种?”她又点了点头。我说,“好吧,妈妈说看你这几天很不一样呢。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女儿开始像个快乐的小鸟,“他学习可好了,math是grade 9,英语是regular,科学和数学都是extengding."看她开心的样子,我平息了下心情,
”那很好啊,可是你的英文是ELL3,数学是applyin,科学之前都是beginning,这才刚开始有个extending,你的差距还是有点大啊“
”没关系啊,他可以辅导我啊!”
讲真,这也是我也想要的效果。“妈妈不能说支持你,也不能说反对你;你有喜欢的人,妈妈也替你高兴。关键问题是你们不能耽误学习,把握好度,不管你去做什么,singing,dancing,playing,swimming,只要是健健康康的,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妈妈都觉得比你回到家里窝在床上打游戏强。”
女儿依然满眼欣喜,“知道了!”这个时候老公下楼了,我跟她讲,我们改天再聊。其实并不是想瞒着老公,而是我觉得这个话题不宜再在早晨的这个时候展开来聊了。
其实,我对于这个男孩的了解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如掌上明珠呵护长大的唯一的女儿,怎么会不关注她的日常。女儿从小学四年级在北京的时候,就开始有男生跟她说喜欢,那个时候的的他们可能都什么都不懂的吧。到温哥华以后,从小学五年级到八年级,陆陆续续跟她表白的至少有三四个,她都拒绝了。这个男孩的出现,明显觉得她开始有了女孩子的样子。从各方面了解的信息汇总,这个男孩是单亲家庭,和妈妈在温哥华,学习成绩都很好,而且很用功,会各种球类运动,也玩各种游戏,而且会用陪练来挣钱。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去告诉乐乐具体的原因,他说他不想把自己的不开心传染到乐乐身上;女儿问他怎么会喜欢搞笑女,他说喜欢的不是搞笑女,喜欢的就是你而已。当他表白乐乐没有回复的时候,会紧张晚上睡不着觉,会担心以后和她连朋友没有的做;会鼓励乐乐好好学习,会告诉她辅导她功课......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当你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的时候,风吹过来的一片落叶你都能看出些许端倪出来......
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知道她会长大,知道她会有喜欢的人,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有自己的家,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心里还是会酸酸的。还是有一些小庆幸,毕竟这个女儿第一个喜欢的男孩子,在我的眼里还是很优秀的,且不说他们懂不懂得感情,知不知道什么是真正得喜欢,至少在她的人生里,喜欢的第一个男孩子,是一个看起来正能量满满的男孩子。不是因为趋附于流行,也要找个男朋友;不是迷恋于唱歌,跳舞或者某一方面出色,不是被一个瞬间吸引住仓促的喜欢。
小的时候,怕她伤着,怕她碰着,怕她长不高,怕她被人伤害,怕她不被深爱......现在的她,14岁了,从10岁来温哥华,到现在也四年了,虽然是异国他乡,但是在心智发展重要的年龄段里,她接受的是这里的教育,她的躺平式长大,应该幸福指数很高的吧。有一个喜欢的人,是她必经的人生阶段,也是我做为妈妈所要接受的必经阶段,不管这个男孩子他们以怎样的一种方式相处下去,走下去,都是一个好的开端。
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也希望这个世界的美好,和你环环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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