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影视剧场正在热播《知否,知否》,因剧情进展慢,着急不过,下载了关心则乱的同名小说一饱眼福。这是一部的以宋朝的官宦人家内宅为背景的穿越小说。尽管题材老旧,以穿越来博眼球,但其中出场的众多人物形象个性鲜明、栩栩如生、精彩纷呈。
小说中有一位孔嬷嬷,只在剧中出现了一章,却令人印象深刻。这位孔嬷嬷据说是山东孔府旁支后人,从宫女升做女官;几十年间皇帝换了好几任,她却一直安然在六局女官的位置上轮换着,前几年病老请辞出宫后,一直在京中的荣恩观养老。这位孔嬷嬷先后在几位公侯伯府教养女儿规矩礼仪,深得赞誉。
因得小说中主君盛弘的大女儿华兰要高嫁伯府,盛老太太特请有旧交的孔嬷嬷来府上教习孙女礼仪,其她几位小孙女——墨兰、如兰、明兰陪学。
在教习过程中,宠妾之女墨兰与嫡女华兰如兰出现了矛盾,引发了哭闹争吵,年迈病弱且貌不出众的孔嬷嬷气定神闲思路清晰的处理了这起背后纠结了内宅纷扰的争闹,令人耳目一新拍案叫绝。
届时华兰有十五六岁,很快要出嫁。墨兰不到十岁,如兰和明兰六七岁。因华兰担心婚后受讥,所以学习认真,墨兰随因年小,学习能力有限,但因争强好胜也总是好问不倦,严重的迟滞了华兰的学习进度。矛盾积累了一段时间后终于爆发了。
一天孔嬷嬷在教习一段后回房润喉,姐妹几个产生了口角,华兰稍稍说了墨兰两句,稍稍出口气后,自持身份,也不愿和小孩儿一般见识,就不吭气了。墨兰思维敏捷,搬出孔嬷嬷的话及怕丢家里人的脸来应对华兰。
如兰听着恶心,跟墨兰针锋相对,甚而讥刺墨兰“不知跟谁学的下作手段,见着别人的好,就喜欢抢别人的”。
墨兰使出杀手锏,“……都是一个爹生的,不过欺我是庶出的罢了!好好好,我原是个多余的,何苦留在这世上碍人眼睛,不如死了干净!”说着便伏案大哭起来。
如兰看到墨兰大哭,害怕被父亲责罚,急的直跺脚。
明兰大费脑细胞,好不容易劝止了墨兰,如兰一句不当“何必这么费力巴脑的呢?大姐姐嫁的是伯爵府,难不成咱们人人都有这个福分不成,我说四姐姐呀,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
墨兰气的浑身发抖,恨声道:“好好,你们打量我是庶出的,左一个右一个的拿言语来糟践我,不拿我当人看!我何必多余活在世上!”说着又伏在桌子上惊天动地的大哭起来。
看起来是姐妹之争,实际是家中正派夫人与宠妾之房相争,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看看孔嬷嬷如何料理此事。
孔嬷嬷先令四个女孩各抄《女则》50遍,直抄到晚膳掌灯时分,料主君已经下朝,使人请了主君、夫人及林姨娘来。先令丫鬟把下午的吵架事件清楚的复述了一遍,孔嬷嬷抓住主因,先问墨兰;“四姑娘,你抬起头来,我问你,五姑娘说你处处抢着大姑娘的头,还拖累了大姑娘,你可认?”
传承了林姨娘聪明机智的墨兰,边认错,边强理;“都是我不懂事,我原想着孔嬷嬷难得来,想要多学些东西,给爹爹争光,给家人长脸面,没想竟惹的姐姐妹妹不快,都是我的错……”
蛊惑的官场老油条的父亲对长女华兰非常不满,但孔嬷嬷却理清了其中的头绪;“四姑娘,你为人聪明伶俐,说话处事周全,可我今日还是要劝你一句,莫要仗着几分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了;须知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有两错,一是言错,你与姊妹拌嘴,不该开口闭口就是庶出嫡出的,我虽来这家不久,可四姑娘摸良心说说看,盛老爷待你如何,你一句不合,便开口要死要活的做撒泼状,这是大家小姐的做派么?
第二是你心里念头不好,你口口声声想学东西,想为家人争光长脸,难道盛府里只有你一个姑娘?难道只有你长脸了,盛府才算有光彩?那你的姐妹们呢,她们就不用学东西长脸?且不说我原就是为着你大姐姐来的,你也不想想,你大姐姐还能和你们一处几日?再几个月她便要出门子了,偏她结的亲事还是个伯爵府,学规矩礼数正当要紧,你就算不念着姐妹间的谦让,也当念着大姐姐的急难之处。我听说林姨娘原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难道她没有教过你,纵算不论长幼嫡庶,可也得分一分轻重缓急?
四姑娘,我知道你素来拔尖,可各人有个人的缘法。今日之事看似大姐儿挑的头,实则你大有干系,这十几日你处处争强好胜,事事抢头,一有不如意,便哭天抹泪怨怪自己是庶出,你这般作为,可念得半点姐妹情分,念的半丝父亲恩情?”
孔嬷嬷层层剥茧,把伶俐狡狯的墨兰的压箱技巧全部抖落出来,且令人心服口服,无从辩驳。孔嬷嬷对当家主君盛弘的规劝直截了当“适才老爷说我与老太太是故交,我今儿也厚着脸皮说两句,儿女众多的人家,父母最要一碗水端平才能家宅宁静;虽说姐妹之间要互相谦让,但也是今日这个让,明日那个让的,没的道理只叫一头让的,日子长了,父女姊妹免不了生出些嫌隙来。老爷,您说是不是?”
最绝的是孔嬷嬷要对林姨娘的辩驳“姨娘此话差矣,我将姐儿们一齐罚了,原就是为了弥补姊妹情分,今日她们一同挨了打,以后便能揭过重来,若是厚此薄彼岂非更生嫌隙?林姨娘用心很好,但欠些道统了。” 林姨娘双手紧握着帕子,眼中似有点点泪光,凄声道:“孔嬷嬷说的是,是妾身无知了,可今日累的几个姐儿都挨了罚,妾身着实过意不去,都是妾身没有教好墨儿,不如连我一起罚了罢!也算略略补过。”
盛紘见她娇弱动人,更感动了,不料还没等他感动完,就听见孔嬷嬷一声冷笑:“看来林姨娘是得好好学学规矩了,越说越不得体;姨娘说因自己没教好墨姐儿是以当罚,可华姐儿和如姐儿是太太教养的,明姐儿更是老太太身边的,莫非林姨娘的意思是要连太太和老太太一起罚了?!至于我这个教养嬷嬷更是难辞其咎!林姨娘可是这个意思?”
对于聪明技巧、心怀贪念而又惯会以弱凌强的姨娘,孔嬷嬷一针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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