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在光中
汪洁生Jason (根据电视剧改编)
(一)
叶光收到怀孕妻子的电话时,正欢喜的打烊关门。兴隆的生意、络绎不绝的人潮、老板肯定满意的销售额度,都让叶光对前途充满信心,毕竟老板上月才给加了薪。
但今晚夜风中妻子颤抖的声音,让他有不祥的预感。“娇娇,莫急,慢慢说。”娇娇答道:“我撞了车,对方翻车了。” 叶光道:“我马上过去。” 那是个夏天。
到达时,车毁且人亡了。为了妻与子,叶光顶替坐了监。再过段时间,听说孩子出生了。诡异的是:妻子和孩子从此人间蒸发了。
依天,是车祸中死去男人的女友,M公司的总裁女儿,陷入一张巨大悲伤的网,伴随而来的还有跌入一张复仇的网。凭借人脉和资源,她常常追踪着叶光的生活。妹妹依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甚是难过。
“姐姐,快3年了,别人也快服刑期满了。你还不放下吗?”倚海说道。
依天面庞清秀,复仇的眼光却锋芒毕露。
“三年过去了,他只是受个牢狱之苦。但嘉豪永远冷冰的躺在那里了。”
叶光本判刑5年,却因不厌其烦的帮着狱长解决电脑问题以及帮着写报告,以及常参与囚犯与被害者的调解工作等卓越贡献,从5年减刑到3年。
那一日,叶光终于重见天日。刺眼的阳光怎么百看不厌呢?看守所门口阵阵扬起的灰尘为何用力呼吸也不嫌弃呢?
倚天和随从猫在一旁车子里,偷窥着“仇家”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几个哥们儿,开了车子来了。他们爽朗的笑声穿透着整个场地,几个人与叶光热烈拥抱!
叶光余下生活只有两件。第一,是寻找妻子和孩子;第二,生存。
因着案底,他常常吃闭门羹。直到一个好兄弟介绍自己亲戚的一个饭店,他才得以糊口。依天得知后,便来吃饭,想要趁机刁难他。
“二位好,请问点什么菜?”
依天随意道:“把店里最贵的十道菜奉上来吧。”妹妹依海连忙轻声打断:“姐,吃得了这么多吗?”
依天不理会,只是瞅着叶光。叶光回避她,就笑着对倚海说道:“还是这位小妹妹通情达理,就算再有钱,也不能浪费。对吧。”
依天拍案而起,扬声道:“老板在哪里?服务员是给客人上菜的,还是来讲道理的啊?”
大动静惹来老板。后续的不愉快就不一一诉说了吧。总之,叶光被辞退了。
倚天高兴地上了车,口里还道:“哼,我要让你把欠我们的都还回来!”
叶光流浪街头。周围的世界冰冷得比这秋天的风还凉。饥肠辘辘的他却舍不得花手里仅有的余钱。就在这时,他忽然看到有群人在街头献爱心。他连忙加入排队中。走近看,一群人给打满粥、递来包子,一群人唱着:“奇异恩典,何等甘甜……”
叶光心里说:“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叶光便打听他们是谁,为何这么做。从那以后他就常常参加他们举办的活动,不是为了免费的餐食,而是做个追光者。
依天暂时放下了叶光,主要原因是她自己压力山大,父亲决定把公司正式交接给她。
某月某日交接仪式大张旗鼓的举行着,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但与此同时在暗中的一个年青人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却咬牙切齿。因为就在这日,他的父亲,也就是M公司的竞争者,宣布破产且自杀了。
年青人恨恨道:我不好过,你也莫要好好活着!
(二)
总裁就职时刻才结束,依天被满满日程铺天而来。另外,自由也因父亲派的贴身保镖而被剥夺!双重不适应下的她在总裁岗位上狂奔了一个月,终于迎来一个比较轻松的周末。于是,心中跳出一个字:逃!
她成功了!摆脱了保镖,远离了工作,远离了人群,海阔天空!她来到阳光明媚的海边沙滩,漫步在风中,时而看聚散的白鸥,时而闭眼让美丽长睫毛贴着皮肤,时而头发从秀丽面庞的两旁前后飞舞。一身休闲的白色,衬托她姣好的身材,正合适,仿佛与这海、天一体。
然而,殊不知危险早已盯上浑然不觉的她。那嫉恨她、想要除掉她的年青人一发现保镖不在其身边,就立刻安排雇好的几个黑社会埋伏在她四周,并嘱咐道:“尽量抓活的,不得已才开枪。我想慢慢折磨她。嘿嘿。”
倚天沉浸的美好戛然而止,是当她忽被人从身后抱住的时刻开始。所幸自幼学过功夫,她本能用鞋往后猛踹对方,脱离了他。但很快发现被另外5人包围了。
海岸,不断缩小的包围圈,汹涌的波涛,没有退路。于是她决定拼命往海的中央跑。敌人反而停下来,笑着说道:“正好,免得我们的手沾了血,难免将来的审判。如今,她自己溺亡,干净利索,等着收尸便行。”
倚天在澎湃的海浪中,恐惧、泪水、海水、无力混杂一起,体力不支后渐渐就随浪而去,让浪把她冲到任意地方;朦胧中只知脚下越来越深,心中越来越绝望。
正此时来了一艘渔船。
叶光碰巧在船上。为了求生,叶光刚投靠一个海边打鱼的朋友,帮他工作,不拿工资,管吃住。他本专心打鱼,从远处偶然看见挣扎的倚天,便急忙靠船过来。
“是你!”叶光看见狼狈不堪的倚天,惊呼了一声。出于天然的怜悯善心,二话没说,赶紧拽她上船。她大口喘气,不时吐出一些海水。过了良久,叶光给她喝自己的保温杯里的水。她开始嫌弃了一秒钟,但看见叶光责备的眼神,就乖乖的接受了。毕竟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讲究这个?随即,就将温暖的水喝的一干二净。
平复了半天,叶光又给她拿了本是自己的午饭。倚天尽兴的吃着,却听见他肚子咕咕叫,便将面包递给他吃。两个人就在这飘摇的船上,谁也不打破沉默,只是互相递着食物。
但敌人也发现了这一切,就朝他们开枪,有一枪居然打中船的某一侧,但留下了浅浅的弹坑。叶光知道这些人不会放过倚天,便赶紧驶离现场。
二人安全以后,叶光吩咐倚天帮忙,把一框框打捞的海鲜递给他。倚天嫌弃地捂了捂鼻子。叶光暗笑:每次碰到你,都没好事。现在你落在我手里,我也要趁机驯服一下你这个不讲理的姑娘。
(三)
依天的父亲树敌不少,难以一时找出仇家是谁,因此,就勉强女儿原地待命、避开风头,至少一月。
“爸爸,你的意思是让我整天嗅这鱼腥味,坐一月牢吗?”
父亲讽刺道:“坐牢?你想方设法把阿正-你的保镖甩掉也要去的地方,应该比天堂还美吧!”
依天无言以驳,接着道:“那你把我撂这儿,放心吗?”
父亲回答:“只能如此!天无绝人之路,你不是被一个人救了吗?说不定他是你命中的福星呢。”
依天心里连连“呸呸”几声。“福星?”,我看是克星!
叶光为了不让依天海上遇险,便让她在家做饭,莫出海。
做饭!?依天说道:“还不如叫我死在海里呢!我从小没下过厨!”
叶光丝毫不退不让,索性定了规矩:每人吃自己的饭!
为生存所逼,依天不情愿地从捡柴、烧火、煮的饭夹生、再到后来做熟食物、再到会放佐料,步步长进起来!一开始,她脸上总横七竖八划着烟痕,但后来,能熟练掌握火候,这不禁让叶光也心中夸赞其悟性。
曾经的她在饭店蛮横地要点十个菜,到如今的她为每一顿饭绞尽脑汁,一切尽显出上天的公平来。虽然如此,他会可怜她的辛苦,便让自己的美食在锅里故意剩下一些。
“我吃不了了。给你吧。”依天也顾不得身份了,狼吞虎咽吃起来。
这一夜狂风大作,叶光没有照平时约莫的时间回来。大风敲打门窗,甚至门也关不起来。依天目睹狂风暴雨,一开始只是纯粹的害怕,后来竟担心叶光是不是会葬身大海。她随即转念,我不是一直希望他“死”吗!?此刻的我岂不是应该庆祝他可能永远消失在暴风雨的海面上呢!?
细窥内心深处,她并没有。难懂自己害怕失去了叶光,生活就没有依靠了?似乎也不是。
总而言之,她内心也像这风裹着雨,雨里裹着海水,夜包裹这一切一样,纠缠不清!
(四)
叶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她惊呼一声、立刻欢喜上前嘘寒问暖。只见叶光头发紧贴脸颊,海水、雨水顺着所有可能的途径往地上滴答,只听他嘴里却玩笑道:“是不是希望我真的死了!”
依天听完生气了,叶光见她真心关心自己,便认真道:“风浪来的突然,真的差点回不
来了。”
随即,伴随他有力的膀臂搬移重物,“砰”的一声,门便堵住,对抗门外的狂风暴雨。他
对依天说:“今晚我们共进晚餐”。依天立刻主动配合地帮他生起炉子。
当丰盛的海鲜下到热锅,瞬时房间弥漫温馨的雾气腾腾。叶光边干活边说道:“最近我一直留意海面,没看到可疑的人。当然,这话不是催你离开。”依天心里掐指一算:是啊,来这里快3周了。
依天点点头:“我知道。也就再打扰你一周吧。”
叶光点点头。
这一夜的宴席无比温馨,以至于依天跳出一个想法:莫非真如妹妹所说,这个男人从没有自己想的这般坏?
依天试探道:“你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人呢?”
叶光说道:“我有一个妻子和孩子。”
依天故作不知道:“那他们人呢?”
叶光苦笑道:“我一直寻找,却寻不见。”
依天问道:怎么会这样?
叶光说道:“事情还是要要追溯到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
叶光便将妻子撞车、车毁人亡、然后自己如何顶替等等,和盘托出。他岂能料到:对面坐着的这人就是被害者的未婚妻呢?
依天听后,大大震惊。原来叶光一直是顶替者。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把他当做直接的仇敌。她忽然大哭起来。哭自己的可悲、也哭自己的可怜、也哭自己苦毒这么多年。
叶光见她哭,以为她可怜自己的命运,便连忙安慰道:“我没事了,没事了。我已经好了很多。而且我有个预感,一定能遇见我的妻子和孩子。”
但叶光越发安慰,她就越发哭得伤痛。
(五)
一月转瞬即逝,转眼就到别离时刻。回到公司的依天,立刻开始紧张的节奏。每一天忙忙碌碌的她,只有夜晚宁静时分,才能安歇下来。于是眼前不自觉浮现波光粼粼的大海,梦境里出现和叶光欢声笑语地吃着海鲜的场景。
无数时候,当她穿越到截然相反的当下,会产生这样那样的质疑,例如: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做这一切到底为什么?尤其,当她回忆曾经误解叶光,如何对他到处打压,而到头来敌人反而成了救命恩人。
依天把自己心事透露给妹妹,依海又惊又喜。惊的是:叶光顶替妻子的真相,喜的是:姐姐终于放下了。于是,说道:“那么现在并不太迟。你还可以弥补啊。”
依天问:怎么弥补?
依海答道:在咱公司里给安排个位置,让他有稳定的收入,也给他抛头露面上电视的机会,说不定他的妻子看见他现况,就能回归呢?
依天看着善良聪慧的妹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六)
依天再登这海边小屋,所有那时的回忆都回来了。似乎在这个世界里,一切停止了更新。那个门,还那样破旧;蓝色的墙壁,保留着涂鸦;出海的器具照常横七竖八靠着墙壁的角落。依天喜欢这种不被更新、不被粉刷、不被洗涤、不被覆盖的慢节奏,与她在都市里每一分每一秒变化的环境截然不同。
正思索回味着,她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来了。”
转过头看见的这个人也几乎是停止更新的,气质和帅气依旧,只是更沧桑了些,可能今天海面上的紫外线厉害的缘故吧。
依天道:“你比之前瘦了些。”
叶光笑着道:“那是必然。缺了你这得力助手,我不就更不容易吗?”
依天笑了笑:“你别取笑我了。那时的我不给你添麻烦,你就万分感谢了吧。”
叶光立刻道:“唉,我发现你比以前更成熟、更有自知之明了。”
依天便拿起一个海螺要扔他。
言归正传,当依天说起自己的想法并对他发出邀请时,叶光却一口否决了。
依天不理解,问道:“难道你不愿意改变现在的生活,有个更高、更稳定的收入吗?”
叶光道:“我愿意。”
依天做出更加不解的表情。
“虽然愿意,却不愿意以这种方式,从你白白领受。”
依天道:“为什么叫白白领受?你不是救了我的命吗?”
叶光道:“救你是我甘心情愿的。我若应承你这件事,就等于默许你这辈子都对我有感恩的负担。如此一来,我也有负担了。我可不愿意这样生活。”
依天又感动、又着急地落泪了。看见她如此,叶光反而不知所措。这梨花带雨的她忽然让他心跳莫名地加速。对此,他内心忽然有些慌张。
依天只好用最后一招了,柔声说道:“你难道不想你的妻儿早些回归吗?”这一击成功了。
叶光便随依天回归,填上了总裁身边一直空缺的助理位置。多少人觊觎的香饽饽的位置啊!如今始料未及被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空降兵占据了。
有的说:莫非是总裁的亲戚?又有的说:应该是总裁的相好吧?
谣言传来传去,绕了几个圈儿终于传到依天的耳中。繁忙的她本无意理会、也无意解释,但涉及公司名誉,她公开道:此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于是众人不敢再多问。总裁曾险些被绑架而获救的事实是众所周知的。如今,报答救命恩人也是天经地义。这样的总裁有温度、懂感恩!
叶光将破洞的牛仔裤换上帅气定制的全套西装的那一刻起,就甚不自在。仿佛全身被绑缚着一般。依天就取笑他:“你怎么啦?这辈子都没穿过西装。”
叶光仔细想了想,回应道:“这辈子真没穿过!”
叶光在各种场合中,与依天一起出入。他虚心好学,而且有着让人惊讶的管理天赋。因此很快就成了总裁的得力助手。例如,很多的日程还没发生,要预备的参考资料、文件、电子的、纸质的,全部都整整齐齐的放在面前,总裁只需要随手拿来主义。
与此同时,叶光也在观察这个新任总裁,她风风火火、魄力十足,与她在海边做饭时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决然不同。
二人几乎没有闲聊天的时间,因为业务实在太多。白天在公司、晚上还要偶尔参加宴会、聚会。依天已经习惯把叶光仿佛手机一般随身携带,不过每周四的晚上,叶光总要请假。
依天就询问:“你每个周四晚上都很神秘。你知道吗?有什么安排吗?”
叶光笑着道:“那你来看。”
于是这一周的周四,依天果真辞了一个不太重要的应酬。派自己的妹妹代替了自己。依海倒也非常开心。
依天对叶光道:“我需要带什么吗?穿什么衣着吗?”
叶光道:带着你的心。
(七)
依天随着叶光,辗转路过一些豪华的酒店和建筑、却都未进,正疑惑间没想就在街头!叶光道:你负责打粥、我发放馒头。
依天从未这么近距离和流浪者接触,观其光景、形态、神情,方深深体会自己家境的优越。正服侍之间,那些唱赞美诗歌的人一同过来,见她穿着气质、打扮不俗,以为是叶光的女友。叶光忙解释道:是我的老板。大家听说他们的故事后,就都赞赏她,说她雇佣毫无背景的叶光,是懂得感恩的。其中为首的一人又问她道:你是否知道我们终极的感恩的对象应当是谁呢?
总而言之,这晚依天甚是开心,体会到:索取不是幸福的度量衡,因为在世间一味索取的人就没几个真正幸福的。
此事以后,依天鼓励妹妹依海也来体验。甚至后来,她在本公司也举办起类似的善举。
这一日夜深人静。依天回顾和思想:叶光的出现正悄然改变自己和公司周围的一切。她又回顾和叶光的相恨和相识,匪夷所思。想着想着,内心居然澎湃起来。似乎她对叶光已经不是恨而是转为另外一种反面的东西了。
(八)
难道叶光对依天的感受浑然不知吗?谁都有荷尔蒙,谁都有情感的呼应。但每逢心动涌上来,他的罪恶感也伴随而来。虽然妻和子抛弃自己、消失人间,虽说自己为妻子顶罪也算仁尽义至,但夫妻的盟约始终是他内心的一个约束。如此一来,他总以深深的自律来防备己心:仿佛辽阔草坪的围栏,总有止步的边界;又仿佛海的浩瀚,总迎来沙滩的等候。
有个善良的朋友鼓励他,说道:“也许你现在所做的就是等待,没有别的。”
另一个则说:“自律比放纵更接近自由,所以给你点赞。”
叶光的刻意回避让无所顾忌、性格豪爽的依天却终于在某一日直面道:“感觉你老别别扭扭,躲躲闪闪。发生什么事啦?”
叶光心里一惊,却故作轻松道:“哪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再说了你我有些界限不应该吗?你是boss,我是跟班儿。哪有boss和跟班儿这么近的?”
依天道:“打住,打住,你们男人理由一套又一套。但你低估我们女人最厉害的是什么了吧?”
叶光问:“是什么?”
依天答道:“直觉。”
小小的不和谐的暗流从此在二人之间流淌,直到一件大事发生了。
一日,一个5岁左右的小女孩,在一个女人的带领下来到公司。
女子问道:“叶光在这里上班吗?”
叶光被保安通知后,便要下楼,心里略觉奇怪。
“等我一下,和你一起。”依天正好同时要见客户,便决定和叶光同行。
二人在一楼大厅正要分道扬镳,依天正要准备出公司门,只听到叶光对面女子的声音:“快叫爸爸。”
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依天惊讶地回头,从此脚步再也无法挪移了。
(九)
虽然如此,在犹豫片刻后,依天还是迅速离开。虽然离开,内心却如翻江倒海一般,以至于浑然不觉外面和煦的风送来的茉莉花的芬芳,以至于心不在焉地与客户交流。幸亏客户是爸爸的老朋友。
大叔关切地问道: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适?依天这才尽力调整好状态。
叶光定睛看眼前的女人,并非妻子!孩子自然就更不认识。
叶光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明说:“你的妻子已离开世界了。我是她的邻居。至于其他细节,全都在她临死的这封信里了。”
叶光用颤抖的手接过来,满面狐疑、又满面惊讶地问道:“怎么死的?”
回答道:“肝癌晚期。她丢给我一句话说,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就让我把孩子送到孤儿院去。”
叶光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可爱的女孩答道:“我叫宋茜。”
叶光心中奇怪:居然随她妈妈的姓。
叶光领女孩到身边,对女人说道:“无论发生什么,孩子都不会去孤儿院的。但可否留个您的电话,方便未来可能咨询您更多的信息。”
那人看见叶光连信也没打开,就收留这个可怜的女孩,心就放下了。便将电话告知。
叶光带着茜茜,回到自己的居所,收拾出来最温馨的角落给她。
孩子哄睡之后,他看手机,才发现因着静音,错过依天的5通电话。
他也顾不得了,急忙打开了那封信。
依天因为应酬,很晚回到公司。间接透过别的员工了解到:叶光领了孩子,却未领回女人。她便觉奇怪,按捺不住,要打电话问个明白。叶光没有接,导致她怎么也睡不着。
(十) 大结局
颤抖的手打开信件的同时,叶光几乎毫无停顿地读完整个书信。
“……这个孩子不是你的孩子,乃是我所撞死的那位的孩子。 那一夜,我正要告诉他我怀孕的消息。哪知他却买了鲜花要向他的女朋友求婚。其实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在认识你之前,我们是很好的关系。后来他出国了,异地之间我们非常艰难地恋爱。过了一段时间,他也找了女朋友,我也迫于家庭压力和你结了婚。
但是等他和女朋友回国后,我又偶遇到了他。万万没想到:他和我旧情复燃。我们发生了关系,他没料到我就怀了孕。
但他女朋友对他非常专一,他思前想后决定选择她。可我就非常不平衡了。那天一定要找他理论清楚,他呢,却回避我。
于是我的车子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他一边电话里和我争吵,一边在我的车前飞速前进。过一座桥的时候,他突然慢了下来,而我夜间视线不好,没来得及刹车,就和他追尾了。没想到他的车居然直接就翻了几翻。 然后我上前发现他已经断气,我慌张地只能打电话给你。
后来你替我顶罪,我却无法再面对你。但我不忍心打掉这个孩子,毕竟孩子的父亲已经死了。我觉得如果又打掉孩子,似乎是对死者的双重伤害……”
信中内容一直向前滚动,到后来仿佛每个字都活了起来、主动跳着可怕的舞,跳进他的眼睛。虽然他的内心早已无法承受继续观看下去,但是一切仍无法阻挡地闯进他的脑海里。
过于不可思议,他看了一遍又一遍,质疑信息是否正确。但白纸黑字每次都传递一样的信息。
死者的女朋友?那当然就是依天,就是自己的上司了!而自己的妻子便是那罪魁祸首。他终于回忆起来为何依天处处刁难他了。所有的谜底瞬间解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真相如此沉重不已!
他的眼睛早已被痛苦的泪水浸泡了一遍又一遍。在泪水中他看见可爱的女孩正安详地睡着。心中对女孩充满了同情又同情,导致泪水又止不住流淌。
他该如何面对依天?若告诉真相,则失去工作。若失去工作,如何养活这可怜的孩子?他若不告诉真相,怎能面对她?
就在他踌躇不前、迷迷糊糊中,却听见敲门的声音。
半夜了,还有人敲门?
他格外慎重地问:是谁?
是我,依天回答道。
他下意识地开开门,依天见他这个人完全狼狈不堪,泪水在整个脸颊乱七八糟地画出各种痕迹。她便拥抱他,他也完全接受她的拥抱。
她问他:怎么啦?
他无力回答,已经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他睡着了。
手上的信件滑落到地。依天知道非常不礼貌,然而为了帮助他,她阅读了全篇的信息。
读完之后,她同样震惊了。不过她非常冷静,随即便从女孩头上取了一根头发,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的衣服上面一定还能找到一两根他的头发。
这一宿,她服侍这叶光上床休息,自己也在沙发上睡着了。
到了早晨、阳光照射进来。空气格外地清新。阳光格外地明媚。两个人几乎同时醒来。 二人相视,无言以对。凝重的空气中充满了尴尬和其他的五味杂陈。
不过被女孩打破了,她小心地说道:我饿了。
依天连忙道:“好的,闺女,妈妈这就给你点一份早餐。”
叶光瞬间愣了,为何她称自己是妈妈。
依天接着对女孩“厚脸皮”道:“以后的每一天的早餐,我都给你和爸爸预备。”
叶光好不容易干了的眼睛,又湿润了。
半年后,二人结了婚。又过了一年,他们有了一对双胞胎,于是5口之家幸福地生活着。饶恕的力量让两个伟大而又平凡的人,继续行在光中。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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