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叙述,以下均以路建国的视角描述,望大家见谅。)
六年后。
眼看女儿一天天长大,我的生命却在一点点的消逝,我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日子了。女儿现在已经六岁了,她和她母亲长得实在太像了,每次看到她那活泼可爱的背影,我就会想起她母亲,我的泪也会止不住的流下来。每当这个时候,女儿总是会仰起她那幼稚的小脸问我:"爸爸,你怎么了?"
我总是告诉他,爸爸眼睛里进了沙子!
"爸爸,我给你吹吹吧!吹一下就好了!"女儿踮起她的小脚,对着我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
女儿虽然还小,但我总觉得,好多事她好像已经知道了,她从来都不问我关于她母亲的事,她也很少哭,只是偶尔会沉默。
我的脑袋痛了起来,我知道我的时日也不多了。女儿费力的爬上沙发,跪在我身旁,抬起她那胖乎乎的小手,替我揉起了太阳穴,看着女儿那稚嫩的脸庞,我的泪又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女儿比其她的孩子承受的都多,她才五岁而已,却有着和她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为了不让我担心,她的总是扮成大人的样子,本该无忧无虑的年纪,本应拥有美好的童年,可她却无法与同龄孩子一起玩耍。因为她会耗尽别人的元气,加速别人的死亡。
对于这些,女儿仿佛都懂,她从不要求我带她出去和别的小朋友玩。每次出门她都是静静地跟在我的身边,她的过于懂事反而让我更加心痛,女儿,都是爸爸不好,没能帮到你,对不起!
女儿和她母亲一样聪明,总是能敏锐的察觉出了我的变化,"爸爸你又怎么了?"
“没事,爸爸带你出去逛逛公园吧!”为了掩饰我的分神,我赶忙岔开话题。
“好唉!在屋里待的太闷了,我也早就想出去了.”女儿冲我调皮的眨了眨眼,抱上了她最爱的那只小棕熊布娃娃,拉着我的手就出了门。
我们来到了海滨公园,女儿一蹦一跳的去海边捡贝壳了,我坐在不远处的沙滩上,看着女儿欢快的背影,忍不住的想:"如果我不在了,女儿还会这么开心吗?还会有人保护她吗?"
远处,有几个小男孩也在捡贝壳,还好女儿离他们很远。我将目光移到了海面上,一轮金日正在缓缓下沉,就好像我即将逝去的生命。
"别跑,站住!"我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个大人正在追一个小孩。
怎么回事?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女儿赶紧朝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爸爸!"她边跑边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能驱使我连忙上去护住了女儿。
那群人从我们身边一闪而过,女儿还在拼命的叫着爸爸,我低头问她怎么了?
"爸爸,你去救救那位大哥哥吧!他看起来好可怜!”女儿恳求道。
"好,那你站在这里别乱跑!”
女儿乖巧的点了点头,我追了上去,拦住了那几个人。
"找死吗?快给我让开!"那几个人凶神恶煞。
“大哥别动怒,这孩子这么小,犯了什么事吗?方便告诉小弟吗?"我尽量减少冲突,只是轻轻的问了一句,那个小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躲在了我的身后。
"这个小孩偷我们商店里的东西!”带头的人一脸怒气。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正可怜兮兮的用手不停的搓着衣角。他那破烂不堪的衣服,光着的脚仿佛都在告诉我他的遭遇,我相信他一定是被逼的,不然他不会偷东西的。
"他只是个孩子!”我赶忙解释。
"我们不管,他偷我们东西,一定要送去派出所!”还是为首的那个人,一脸横肉。
“他只是个孩子,我愿意替他赔付他所偷的食品钱。”
“不行,他一定得去派出所,不然以后还有什么规矩可言。”
“规矩?那就是说没得商量了!”
“对,给我上,抓住他!”
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了,女儿连忙将那男孩子拉到了一边。一阵沙尘过后,所有人都倒下了,女儿拍着手:"爸爸真棒!"
我回过头,“快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他们互相搀扶着,走时还不忘扔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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