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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
雨林天黑后仍有一头棕熊游荡
耳朵未完全舒展——有人抓握过
务必留心,听取它的爪印
在你皮肤上旋转,钻井
像新开一瓶家庭聚会红酒
“你的水份也须加入
雨水的仪式。”
楼下的女主人
摆好刀具和叉子
旷野边缘,有人试图逃离
他们日复一日长高
用头顶拖拽一整块地衣
连同那层厚厚的水雾胶体
——钻不出童年的被子,
水雾跟胡须一般灰
女儿眼睛保持睁开
直到看到他们
痛苦地,挪动一步
没有一种更幽深的水体
能让树叶突然间簇生
保护血脉的秘密,如同冷藏一块生肉
雨水被叶子过滤
是再显
伊凡老人的手掌,捂住怀中人的伤口
——他并不疼痛,
他为何惊恐?
盘子上印花,朝镜头摆放
一根通红的别针,
索引女儿的地址
按下打印机,她听纸张的声音,分离的声音
分离的间隙生产危机
她耐心等待这本亲情小说印完
天黑前
女儿拎着一把伞,反复确认门窗被反锁
她的牙齿也被画成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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