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听到一个词：“诛灭九族”，九族是什么？宋朝的《三字经》、明末的《幼学琼林》这两部流传甚广的启蒙教材对九族都有解释：简言之九族就是：从自己往上四代，往下四代，加上自己九代人。
在电子版的古代文献库里，用“九族”作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可以看到其他古籍对“九族”的解释，汉代孔安国注的《尚书》：“九族谓上至高祖，下至玄孙。”《旧唐书》，卷二十七志第七：“上自高祖，下至玄孙，以及其身，谓之九族。”《新唐书》卷一百二十二列传第四十七：“自高祖至玄孙并身谓之九族”。这些说法与《三字经》、《幼学琼林》是一致的，九族就是九代人。
汉代班固在《白虎通义》提到了九族：谓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者，谓父之姓一族也，父女昆弟适人有子为二族也，身女昆弟适人有子为三族也，身女子适人有子为四族也；母族三者，母之父母一族也，母之昆弟二族也，母昆弟子三族也；母昆弟者男女皆在外亲，故合言之。妻族二者，妻之父为一族，妻之母为二族。
从上可见，“九族”在古代至少有两种说法，唐代杜佑在《通典》卷第七十三提到了这种不同。杜佑引述了孔安国注《尚书》九族就是从高祖下至玄孙九代人，皆同姓。也引述了汉末的王朗在《论丧服书》的说法，王朗认为郑玄认同九族是九代人，但是不排除外姓。如果九族只有父亲同姓一族，那么母亲那一族怎么办？就没有丧服的亲属了。
对于以上两种说法，吕思勉先生有清晰的分析，九族由父族、母族及妻族构成是今文家的说法，九族是九代人是古文家的说法，吕思勉先生认为九族是九代人的说法是错误的。吕思勉先生引用《白虎通义》的解释：“族者何也？族者，凑也，聚也，谓恩爱相流凑也。生相亲爱，死相哀痛，有会聚之道，故谓之族。”他认为族应该是指族群，不一定非得是亲属关系。
《白虎通义》解释了“九”：“族所以九何？九之为言究也，亲疏恩爱究竟也” “或言九者，据有交接之恩也。”
参考文献：
吕思勉，《中国宗族制度小史》，知识产权出版社，2018年第1版。
班固（汉）《白虎通义》，电子版
作者：王瑜
2020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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