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间投胎的一刻便被包裹住了。
还未长成形之前,脆弱如泡沫,被包裹在较为结实的皮囊之下,能借着外层皮的养分和能量,姑且先生存在里面。还没准备好来到人间,还需要温床来保护,否则就容易震碎破掉,形状全无。是必经的生长过程,无论哪一种生物,都从这样的“包裹”开始的。从蛋壳里面出来,从皮肤里层出来,从泥土里面钻出来,若不是准备好,我们都没有勇气出来。
当一层层包装缠得太紧,我们毫无被桎梏绑架的意识,逐渐只会发觉不喜欢某一层给我们不开心的附着,想扔下这层不喜欢的衣裳,代表着我平常无出的身份和角色,我有些反感,有些厌倦,有些无所适从,可是若我要是抛下它,又哪件更合适的衣裳方便我立即合适地上身呢?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有总比没有好,多些也无妨。
继而习惯了,这样有一样遮羞的包裹即可,或者是看的下去的包裹,让姑且啊安全感存活下去,无声无息的穿梭在我们喘气的岁月里面。不求精神抖擞,只觉尚可舒适。别太鲜艳,别太花哨,别太瞩目,求一个差不多,求一个随波逐流,要拔下这层包裹的外衣,要冲破的代价……太危险,太大了。
未到病入膏荒之时,包裹已经黏在身体上了,和皮肤融合在一起,流动在血液里面,生长在代谢的细胞之间,病到无药可医,恨到无法挽救自拔。为什么,一晃竟是生命里面的几分之几,要抽离,要把那个曾经美丽的皮囊和精神掘出来,这包裹,撕开,该多漫长,多细心,才能没有任何残余?
撕开吧,何必怕痛?就算不撕开,痛苦到骨髓的病态也会继续蔓延,莫不如在生死爆发的瞬间,要一个清醒的灭亡,能死去,才能给我们浑浊的灵魂清醒的复生,撕开,看这个让我们陌生的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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