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补习学校旁边的镇子景色很美。透过锈迹斑斑的铁丝网,可以隐约看到夜色中错落有致的屋子,轮廓是模糊的,自带虚化的滤镜功能。三两点或白或橙的灯光,同样是虚着的,朦胧中,让我想起冰心的《小橘灯》,当时,那盏小橘灯也是这样亮在那崎岖不平的路上的吧。镇子里还有树,夜色的关系只能看到斑驳的黑影,风吹过有簌簌的声音,与蝉鸣和着,也是和谐的。
镇子里没有狗,夜晚安静了许多,许是在学校旁的缘故。但并不冷清。远处便是高速公路,镇子便像一个茕茕孑立的人。被急匆匆发展着的城市遗忘在路旁,倒也有着“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遗世独立。这也是被遗忘的好处,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可以超然些。
远处有山。太阳落了,山边便勾上了橙色的线,是番茄汤包裹着炒鸡蛋的颜色,晕染着。太阳在坠跌着,颜色也就渐渐淡了,像是黄色,却是昏沉的,像旧书抄的颜色,让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了。与青蓝色的夜空相接,颜色跳跃极快,并不突兀。没有星星,天也没有完全黑透,留着喘息的空间。
远处的高速公路开始有了车灯的光,忽明忽暗,穿梭在夜中,像极了野兽的眼睛,带着欲望,又警惕地隐藏着自己的野心。开车的人,会是谁的儿子,又会是谁的母亲?
人一世也大抵如此,一直在路上,风萧萧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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