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4月10日15点11分,我有了新的身份:惜惜妈妈。突如其来,因为我得了孕期胆汁淤积症,她在肚子里缺氧导致窒息,本来只是去医院检查,但医生告知我们孩子必须马上剖出,并且要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就这样,惜惜提前36天见到世界,却因早产缺氧而即刻送往保温箱,并未见到阳光。
当时情况紧急,我被迅速安排好进了手术室,去之前医生告诉我孩子未必保得住,我大脑空白只知道眼泪扑簌不止。平日里幻想了无数次生产时的疼痛难忍,但麻醉师注射脊椎麻药时竟没觉得有她说的那么痛,几乎无感觉。等再次醒来时,就听见医生们在叽叽喳喳说话,将我僵硬的像木头的双腿掰来掰去,接着便是手术刀划破肚皮,孩子被从肚子里使劲往外拽,然后是缝合伤口时的哧哧声。迷迷糊糊中听见医生啪啪的打孩子屁股,随后便是嘤嘤的哭声,“是个千金”,我竟还流了滴泪。医生将孩子包好,抱到我身边看了一眼,只有4斤3两的她脸蛋只有半个巴掌大,却睁着眼像是在环顾四周。就这样,我住进了病房,她住进了保温箱,相别半月。
后来才得知,在我昏迷的两天里,惜惜由于肺部发育不全,心脏频繁骤停,医生下了病危,询问是否还保,即使保住孩子也可能身患残疾。好在老公选择了坚持。孩子1厘米多大的瘦小手背上,青了整片。但好在她的生命未有威胁,我沉浸在对她的爱中,却完全未料到更严峻的现实即将摆在眼前。
出院诊断书上诊断惜惜为缺氧缺血性脑病,也就是脑瘫。但不经世事的我却并不懂,也未放在心上。当几次去医院体检评分后,医生告知孩子评分偏低需要康复训练,我才慌了神。我以最快的速度决定直奔北京大医院一查究竟,不成想第一个医院的医生说孩子得的是痉挛性脑瘫,开了好多药,还不到两个月大的孩子每顿饭要喝20ml药水,其实她喝奶才喝多少。每当给孩子喂药,听到她的哭声,心都痛死了。我和妈妈以及老公如晴天霹雳、五雷轰顶。接下来的几天整日以泪洗面、自责不已。紧接着换了别的医院做了核磁共振、脑电图、遗传性血尿筛查、智力测试等等,庆幸的是医生说孩子才两个月并未有迹象表明是脑瘫。
回到本地后经过多方检查,最终确定可以通过儿童康复训练治疗,接下来的几个月每天在医院,认识了很多医生和小朋友,眼看着孩子一点点进步。现在好了,她终于从医院毕业,活泼可爱的让我不得不爱。亲朋好友都说惜惜带着机灵劲儿,健康的很。以前我总不敢说,现在不是以前了。
命悬一线,庆幸当初的坚持和几个月来的治疗。有时还会为自己的无知而懊悔,假如自己多多注意早日检查就不会让孩子遭受这么多折磨,有时又庆幸没有晚到不可救药。
好在我的小棉袄此刻就躺在我的身边,安静的睡着。我爱她,虽然半夜淘气的她让我有种想把她扔出去的冲动。我会让她知道,妈妈有多在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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