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潜有诗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五柳先生脱弃轩冕,超脱归隐于南山,喝酒,读书,写诗,种地,那里的南山,适合采菊观日,笑傲风月。
在西昌,也静卧着一座南山。这里适合听鸟鸣,闻花香,感受“万紫千红花不谢,冬暖夏凉四时春”。
一条绿道沿着海河边,在南山下逶迤伸展,道路两旁,有大片花草,无论是清晨的鸟鸣啁啾里,还是白天的烈日炎炎下,或者在夜晚的皓月当空中,这条绿道吸引着裙袂飘飘的女子,玩空竹的老人…
在南山,我回到草木深处。
黄秋英开得热烈而野性,在八月西昌的骄阳下芬芳四溢。乍然听到它的名字,多像一位朴实的邻家大姐,它用浓郁的橙黄,涂抹着南山的盛夏。
草丛中,偶尔探出一株桔梗花。它如一个紫色的精灵,花姿高雅宁静,清心爽目,给人以宁静、幽雅、淡泊、舒适的享受。难怪有人说桔梗是花中处士,不慕繁华。
小时候我跟蓖麻是最亲密的伙伴。在老家任何一片土地上,总能看到它的影子,虽然它长得高大粗壮,在人们眼里,它是算不上树的,在我们小孩子的世界,它能给我们带来极大的快乐。在树下玩游戏,捉迷藏,甚至爬上树去采下它的果子,那浑身长满软刺的家伙,一度成为男生用来恶作剧的工具。每次课后,女生们总是能气急败坏地从马尾辫上摘下几个蓖麻果。以至于时隔几十年,小学语文课本上的儿歌“春风吹,春风吹,吹绿了柳树,吹红了桃花,吹来了燕子,吹醒了青蛙。春风吹,春风吹,春风微微地吹,小雨轻轻地下,大家快来种蓖麻,大家快来种葵花。”依然记忆犹新。那儿歌里遥远的蓖麻,跃然眼前,它如今就长在南山下的绿道边,棕褐色的茎杆儿依然油光发亮,翠绿色的叶子依然犹如张开的手掌,枝头依然结满了一串串带着软刺的果实。我忘了它成熟后种子的样子,但我仿佛又清晰地记得,它的种子就如漂亮的小雨花石。
从海河畔拂来的凉风,轻轻撩拨着毛茸茸的狼尾草,动感的韵律轻柔又独特。
长得酷似麦冬的沿阶草一大片全开出了一束束紫花,它托着掉落下来的三角梅的花瓣,它们相处得娴静而美好。
有情致的人们总会在清晨来这里走走,走累了就在路边的木制长椅上坐坐,听听海河水流动的声音,等到太阳升起,在南山上洒下光辉,蝉叫了,鸣声并不聒噪,此时更能感受到“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的韵味。
南山草木染,我以此为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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