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去厨房烧水泡菊花茶。一直接水烧水。母亲在卫生间洗漱,我问她:"今天去菜市场吗?"母亲说:"天气不好,不高兴去。反正冰箱里也有菜可以凑合吃。"噢,前些时天天买菜的兴趣似乎被阴沉的天空打败。水都烧好了。我准备蒸馒头的时候,母亲走过来说:"不急,今天拿另外一袋汤圆煮来吃。"我看她拿了大大扁扁的湾仔码头出来煮,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叠被刷床,换水抹灰。父亲慢慢腾腾走进去厨房,开始削苹果。我拿了拖把拖地。
早餐上桌,吃了一碗汤圆和一只花卷。我问母亲:"原打算和大小孩去办社保,但前些天和兄长吃饭的时候,他似乎岔开话题,他不愿意帮大小孩缴社保的话,我还要和大小孩去办吗?"母亲说:"再等等吧。下次再问一下。他不愿缴,办了社保难道要我们去缴?"
父亲剜了母亲一眼,不知什么意思?我接着说:"兄长一直在微信说叫我们帮大小孩找个交社保的固定工作。"母亲激愤道:"你兄长他倒好,什么都推给旁人去操心,他干嘛不自己去帮大小孩找个交社保的固定工作呀。"
我说:“现在的问题不是找什么固定工作,一是他都不愿意出去工作;二是即使他出去工作都是一两天十来天就不做了,即使找到交社保的固定工作也没用呀。”母亲说:“没办法。随他去吧。他又不能够吃苦。”
父亲说:“上次他到工厂也做了十来天,是工厂的人坏,先是说没有夜班,结果他做了几天白班就叫他做夜班。”我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说:“现在不同以往,外面都是这样。没有哪个老板是慈善家。个个都是压榨剥削的能手,你和他计较这些?他才不会多费口舌解释只会让你滚蛋。”
母亲说:“主要是大小孩自己不能够吃苦。我们年轻的时候,那叫吃的个什么苦?”于是乎,父母又一遍开始他们的炫耀苦难,比比谁比谁穷谁比谁苦?说得不亦乐乎。我洗干净所有的碗,回自己房间,不想听他们废话。
你们怎么穷也好怎么苦也罢,又不是我们下一代造成的,得瑟什么?你要觉得愤愤不平,要怪就怪自己的父母怪当时的社会,父母没有能力还要生个不停,那么愚蠢和麻木不仁;当时的社会,新中国成立不多久,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每个人都处在又穷又苦的状况,偏别人不说你炫耀个不停?再说,国家也补偿你们了,现在的幸福生活谁给的忘记了吗?天天看新闻看天下大事,现在的天下和过去的能一样吗你们都没有知觉吗?你们得到补偿还腆着脸说过去怎样怎样,那我们呢?倒霉悲催的七零后,我们半分补偿都没有,卡在怪兽的嘴里,逃不掉而苟延残喘着,我们又找谁去?你觉得自己的童年苦不堪言,于是没有任何原则和底线的溺爱和搓磨大小孩,现在他成了和你们一样的废物,倒是甩手不管了。对子女对儿孙从来不曾有过实质性的帮助,除了在子女身上倾泄所有的负面情绪,便空有一张颠倒黑白的铁齿铜牙。
心里想:也许不应该苛责父母,所以才最终保持了沉默。但是,就个人而言我完全有立场愤恨,和小龙女一样,没有谁愿意承接这受诅咒的生命。但是,已然来了这个人间。再恨也要走下去,哪怕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疼。佛说:众生皆苦。
玻璃窗外的乌云散去了一些,有微弱的阳光照进来。我坐在电脑前写这些字。我不怕未来走不下去,只怕我自己失去勇气。勇敢,也是一种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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