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与设计学院18级环境设计班 王声盼
小时候上学放学,妈妈都会紧紧牵着我的手,在她温柔的凝视中,我从容地迈进校园,或者是同她并肩在路上走着回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便开始觉得自己就应该自己一个人回家,毕竟与不及我高的妈妈牵着我的手在校园里推着自行车鱼贯而出的同学们间穿行,使我心中有着不明的尴尬和惭愧,这似乎无时无刻
不尽显出我没有行为能力,是个离不开母亲的长不大的小孩。
我并不是因为与母亲同行而尴尬,而是因为介意自己举止间流露出的软弱和窘迫,我以为这是会被同龄孩子所耻笑的——虽然样貌算是成熟,但却总归离不开妈妈。
于是渐渐地,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回家路上同母亲拉开距离,要么慢吞吞的,要么加快速度,把母亲甩在身后,从前并肩十指相扣的日子渐渐远去“独立”的大门似乎正向我敞开它接纳并包容的胸怀,路上以前与我插肩而过的同学会放慢脚步同我说话,这已使我很满足,
不时便有面熟的同学跟我打招呼,我越发感到快意。
这时候我感到母亲带来了无形的约束,令我这初试奔腾的小野马被束上缰绳,勒得既扫兴又无力,我感到苦恼,并将之归于母亲无意间所给予的羁绊,我深切地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走在归家的路上,能拥有同等的自信与安心。
按理说直接坐到终点站,理应不会发生“走丢事件”,我却居然在一段不长的路上迷失了方向,我一边叹息痛恨自己往日的漫不经心,一边极力使自己保持冷静,努力抑制自己想哭的冲动,父母开车找到我的时候,我扑向母亲,虽然觉得自己很怂,却还是抓住了她的手,一路都没松开。
那段时间我不再提起“自己回家”的事,父母却极力鼓励我多尝试,渐渐地我容入了“独归党”中,也算是实现了近期不大的愿望,辛好那次没留下心理阴影。
只是现如今,我不是“不能放手”,却是“不舍放手”了,长得越大些,越贪恋母亲掌心的温暖,越留恋母亲眼波脉脉传遍全身的温度,况且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了些什么,开始愿意被母亲如此牵着手,静静而匆匆行于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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