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肤的天女

在日本的历史上，外族的入侵只是很微不足道的几笔。但在中国的历史上，每一次外族的入侵，都有相当的分量。外族的入侵和汉族的反入侵常常是史书记载的中心主题。

以长城这一建筑来说，长城象征前征着汉民族对于北方游牧民族的抵御和敌视。但这仅仅只是一个象征，它所能起的实际作用是极为有限的。事实上，自秦以来，北方的游牧民族以及西域诸民族，即非汉民族，交替侵扰中原，而且时常夺取汉族的政权，在中原大地上建立自己的政权。象满族对汉族统治，大清帝国的存在都还是不很久以前的事情。

异族对于汉民族不仅仅是政治上的影响，还有文化艺术上的影响。

有一个事例就能说明这种影响。

那是我初次到北京，在搭乘的民航机上，正面圆壁上的一幅天女图吸引了我的注意。这幅画叫“天女散花”，描绘了三位天女正在向地上洒花祝福，其中一人还以琵琶弹奏出美妙的音乐。这种画在以丝路而著名的天山北路上，寺院中随处可见。

吸引我注意的是画中三位天女的肤色。她们的肤色都是焦茶色的。我的脑海中想到的天女，应该是肌肤白皙的美女，而不可能想象出是黑肤的女性。

虽然这三位天女在外表上都具有佛像般端庄的容貌，表现出抽象化的女性特征，但在肤色上她们却表现出鲜明的异族特色。中国人一般以为只有西、北方民族，象古代的匈奴、突厥等少数民族才有黑色的皮肤。但随着长期演变，黑肤的天使逐渐从汉族人的记忆中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只是皮肤白皙、面颊丰满的唐式贵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