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伊朵第N次借着看时间为由去查看手机时,她期待的消息一直没来。一颗雀跃与躁动的心,慢慢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愈发浓厚的,如雾般遮天蔽日的,落寞与悲伤。
是的,她为自己感到悲伤。
她不再是那个,将"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目空一切也好……"唱得风生水起的自己了。她变成了一种,自己讨厌与不齿的样子。而这一切的元凶,是因她自以为是的爱情。
自从伊朵生命中遭遇过极品渣男的生动又深刻的一课后,伊朵就知道了,根本不该相信什么传说中的爱情。那玩意儿正如毒品一样要命,根本碰不得,沾上就得瘦骨脱形,去掉半条命。她花了许久,才从那次的伤痛里平复。重新做回阳光灿烂的自己。
她觉得这样很好,也许一辈子,都可以这样平静而安然地过去。人生坎坷,处处暗礁与浅滩,一个不防备就容易搁浅。应付生活的负荷与狼狈,已要耗去许多精力。何必再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纷扰与愁绪。让日子古井无波地平静流淌,就是幸福的真谛。
遇见慕言,是伊朵的始料未及。慕言无意的一个"慌"字,如新冠病毒般,迅速传播复制,让伊朵毫不意外地,没有多少抵抗力地,便成了"慌"最好的培育温箱。将慕言的一个"慌",成功变作了"慌"的N次方,复制到了自己身上。
伊朵曾以为自己是不悔的。但瞧着自己现在没出息的模样,伊朵不那么确定了。
慕言说,"人生就像坐火车,每一站,都会增减一些人,而他与伊朵,坐过了一站又一站,都不会下车,直到天黑。"
伊朵记得她听到这话时的热泪盈眶。好像一间尘封了太久的屋子,被拉开了厚重窗帘时,瞬间沐浴在了,那倾泻而入的,令人睁不开眼的白光。空中所有的微粒与尘埃,仿佛都在一瞬间改变了模样。伊朵的"慌",便也带了娇羞喜悦的模样。
然而,或许是语言的魔力到底撑不过现实的苍凉,或许是伊朵不高的情商,她总没办法很好地做到,游刃有余地穿梭在真实与言语虚拟构筑的桥梁。从一幅昂扬的肆意青春模样,迅速褪色剥落成影子般的纤薄悲凉。
她知道,只要慕言一声召唤,她便会自"坟"中爬起,如凤凰涅槃般迅速回血,重回那朝气澎湃而欢喜的模样。千百遍地以身试险,摸爬滚打在,那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苦乐更迭,悲喜交织的,试炼场。无惧慌,或者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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