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举屐踏黄泥,枝叶窸窣。风从衣袖入,声从五孔出。或问谁鸣笛?秋千飘素衣。哀哀低吟诉,渺渺吾生忆。思如江潮涌,意若柳絮飞。恐失之妙趣,故为文以记。
吾生于桃李广种之家,却不闻孔孟先贤之句。今之世道人心日衰,由此可见一斑。独生。常孤独。遂读书。喜细嚼慢咽品其滋味,而不喜囫囵吞食。少时母常以书相赠,捧书相谢,不胜欢喜。
稍长,品格迥异,得宠于恩师。恩师偱循然善诱人,诲吾不倦。吾拙,履带常松,数捆皆无效。恩师见之,竟俯身为余亲系。与人道此事,世人多感慨。吾每念及此,亦不能已。闲暇时分,师携吾等游山涉水、团雪嬉闹,使吾得以一窥天地之广袤,山河之多娇也。自然之万物各循其道,其大美哉!吾试效其法。竹林幽幽,故学鸣笛;流水潺潺,故习书法;野花芬芳,故思作画。此三技,正学矣,学之以怡情舒心,养生也。想师挫吾之狂傲锋利于先时,用心良苦也。若无师之谆诫,岂有吾之今日?遇恩师于斯年,实乃吾生之幸也。
后入高中,始明世态之炎凉,人心之诡变。家严而校拘,非考试之书不能读也,故多发身陷囹圄之叹。又有同级二生之死,锥心之痛,没齿难忘。曾誓不让后人再蒙其害,凌其辱。伤国之幼苗于萌芽,行市侩之风于学校,国安得人才乎?读书者,应心系天下,为苍生计,救人于苦难水火。而非钻营逐利,夹筷于上而心嫌恶之也。
及大学,被缚于章条,碌碌于繁杂,甚为烦恼。忙者,心亡也。心若已亡,哀之至也!幸有好友相伴,品茗尝糕,捧饮清泉,方释怀矣。此生何德何能,遇诸友于途。讽我谏我,思我怀我。纵他人笑我轻我贱我,又有何惧乎?且默然独立雨中,尽一身之浮尘。放手种种,心自澄明。清风徐来,浩浩汤汤。无欲无求,物我两忘。
吾尝立无患子树下,作拙词一首。词云:“
黄花满地残。落寞同谁语。一夜雷霆浮香尽。点点共星星。
蜂去蝴蝶飞。微醺引人醉。雨后初阳殷勤献。风吹万物生。”
年少之时,青春方好,有如花开,一场风雨,岁月苍老。生命之流逝犹如百川之归海,一去而不返。故惜时如金,不肯红颜白白蹉跎。于该放时绽放,留一美名传世,虽终不免化尘归土,也不枉此一世为人哉!
吾生二十载,以吾眼观世间百态,以吾口品人生百味。静坐林中,思绕万千。凉风习习,蛙鸣阵阵。且浴月光,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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