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无意于批评或表扬某个人,只是想记录当下的某种现象,一些真实。
去美发店洗头剪发,接待的是位个子矮小,脸庞稚嫩的男生,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和他闲聊,怎么这么小就出来做工?他很是诧异:你会看人术?我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暗笑,果然,一个自以为成熟的年纪。)他说,在学校呆不下,被管得太严格,太不自由了,课听不懂,手机也不能玩。他说,他抽烟,还绘声绘色描述怎么样把烟带进学校,躲过老师检查,如何向管理宿舍的教官塞烟行贿……面对一个陌生人,他不设防,似乎很有倾诉地欲望。我问,在这里上班,一天几个小时?他说,早九晚九。累么?还可以呢,客人来了就忙一下,要不也挺闲的。可以玩手机吗?也不能老玩,会被店长骂的。相比学校呢?更喜欢呆在这里。他已经在这里做了三个月,无法判定是新鲜期还没过,或是他认准了自己所要从事的职业。说不上的,一股淡淡的遗憾在弥漫。
家长说,儿子上了初中之后,变了个人,经常和三五个同学一起,或抽烟,或上网吧,时常逃课,放假几乎不见人影,偶尔的电话就是要三五十或百来块钱。跟他对话基本以“嗯”或“外面”等回应,是不是送军事学校改造?
困惑接二连三。
班主任报,要开学了,小尊发信息说他不来了……还有一个学期他就毕业啦,咱再鼓动鼓动吧!所幸,昨天见到他的身影。经过他旁边,悄悄说一句:再坚持几个月吧!似乎他能理解这约定,也清晰地回复:嗯!
一起期待。
穿梭在熙熙攘攘的菜市,迎面走过来一帅小伙,擦肩而过时,我突然听到一句惊喜地招呼:这不是蓝老师么?!一抬眼,是上一届刚毕业的学生:初中第一学期,很是乖巧,偶尔出现,因为课堂表现不佳,课后被我留下,与家长电话沟通时,他还动情掉眼泪的情况。后来因为所带的班级调整,不再教他们。这小伙却已开始叛逆起来,到初三那年,时不常来个旷课逃学之类的。偶尔巡堂见到他,忍不住对他耳提面命一番唠叨。那时候,对于我的啰嗦,他只是口头应承,一转身拐个角,调皮尽显。一边是无奈,一边是劝说,还要提心吊胆。我理所当然的以为,他离开校园后,自然混迹社会了……职业习惯使然,脱口问道:你现在哪里做事?他笑,在广播学校学影视制作呢老师。那是一所职业学校,原以为校园是枷锁,现在却甘之如饴。
听完,莫名欣慰。
开学季,把这几个不相干的场景一起记录,企图寻找他们之间的共性。所有人习惯于把目光投向金字塔尖,然而,底座的大量个体,似乎更容易戳中痛点。
为师数年,生有几百近千,总有骄傲者,不乏遗憾处。
专家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觉醒期,只是有些孩子,他们的觉醒期不在遇上我们的那一刻。老师就是摆渡人,在有缘成为师生的时刻,尽力而为,不留遗憾。从满怀热情到理智思考,这条路我走了很多年,豁然。于我们做班主任工作,做学生德育工作,何尝不是一种提醒?
懂了,职业的幸福感便充盈心间。
写在最后,2021,做个这样的老师吧,相信人间还有真善美,相信世界还是纯洁的,教育也是如此。追求教育的原本,用最真实的心来抒写最真实的教育空间。
我们将会是那朵和学生一起绽放的花蕾,既不耽误孩子的青春,亦不辜负自己的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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