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写过这边的雨,这边下雨的方式与东北不一样,这边的雨可能也与成都不一样,我才看见康弟兄写,成都今天也下雨了。他还写他脑袋上的汗浸透了枕巾,我也是经常如此。幸好我俩不是在两个不同的国家,不然我更难以想象出,那有蜀犬吠日之说的西南,平日里不下雨时的天空,和下雨时的天空,有怎样的不同,不都是天空中弥漫着乌云么。
今天与人说起精神病因病杀人不应该被判处死刑的事情,对方认为不枪毙精神病,以后精神病再杀了别人怎么办。我知道对方心中的惊惧,这是一种浸透在骨子中的文化,对方太需要一个平安的地方平安的活下去,有任何违背这种可能性的因素,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那个因素,即使那个因素是一个病人。
我省察自己的记忆,我心中也曾如此幽暗,对那些犯事的精神病患者,把他们关进精神病医院还觉得不够,反正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干嘛不杀掉他们。我又想起来,我是怎么改变的,我并不是真的从我心中除掉了这种惧怕,我依然担心身边有人突然发病,突然伤害到我和我的亲朋们,但是有另一种力量介入进来。
我对病患的本人,和病患的家属,从某一个润物细无声的时刻,突然有了怜悯,直到这怜悯的爱充满了我,我就再没有力气对他们喊打喊杀了。
我想起这件事,我的大多数朋友们,依然在那浸透在骨子中的文化里面,又有一部分人已经活在怜悯的爱里面,我们平日里经历相似的雨水,在这个世界中以各种方式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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