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我还幼小,后来的事都是听奶奶断断续续的提起,在我的记忆深处只有零星的几个片段——大伯父家英年早逝的大哥。
虽然印象中的模样已经模糊,但九周年忌日上的照片,白衣,眉眼之间尽是大伯父的模样。“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人难过。大伯母那么骄傲的人,悲痛欲绝的恸哭,有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记忆中,年幼时在厢房里,三个哥哥相互嘻笑打闹,大哥还牵着我的手;大哥的坟前,妈妈泪流满面,不时地抚摸着哭得断断续续的我“你大哥哥走了,走了”;之后的某次,大哥的亲妹妹三岁,一脸不解的问我“姐姐,我哥哥呢?他去哪里?”,我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紧了紧牵着的她的手,“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以后会回来的。”就到这儿,我的记忆戛然而止,这是我六岁那年的记忆。多年后,奶奶再次提起大哥时,还是红了眼圈,“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带着你大哥去了很多地方治病,甚至给大夫跪下,大夫都说回家吧,这病没法治。你大哥哥从小听话,懂事,从不拿别人的东西,有次你妈店里的钱被风刮跑了,他去捡起来,用东西压好。唉,直到有次放学回家,他爬到幼儿园的小墙上去,往下跳,这一跳,就再没起来。”这是属于奶奶的记忆,深埋在心底的记忆。
如果大哥还在,大伯父与大伯母应是满堂儿孙,生活惬意而又祥和。我想,我时常这样想。都说时光不再,逝去的终究会消失殆尽。我不会,我已将记忆尘封,把它埋在回忆中阳光最充足的地方,会时常满含笑意的回想。那个永远定格在十六岁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站在不远处,笑着向长大后的我挥手,“好好生活”,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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