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圆
若道只是圆,何事不相逢?
鲁迅说:“世界本没有路,只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史铁生说,也许世界本都是路,只是后来有些被人证实走不通了,就只剩下很多路。
我想,是否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幸福中,只是有一些人意识到了,有一些人没有意识到罢了。就像对于某个人我便是没有被意识到的存在。世界如此之大,看不到的于我们便是彻彻底底的不存在。可事实上,我们、他们一直都在。没有被意识到的幸福,于我们便如同没有幸福,因为幸福本是一场自以为是。同样的道理,我们是否也可以说,我们一直活在不幸当中,只是有的人看到了,有的人没看到。同一个事实,两种表达,半杯水的真相,悲观和乐观,你选择相信什么?
能够义无反顾地去相信这世界的美好而活得快乐逍遥的人是有福的;而看到这个世界的残缺,活得痛苦的人亦是有福的。
老师说要快乐很简单,要嘛肯定一切,要嘛否定一切。却不知这是世间最难的事。我是一只笨拙的熊,在皮球上的木板中左右不定,上演一场小丑的戏。
有时觉得生活是一场阴谋。可是他们做的太不漂亮,总是让我在进入不久后,发现那是一场阴谋。所以,我在寻找一场大大的阴谋,能让我永远发现不了它是一场阴谋的阴谋。然后在阴谋里流浪,坠落。
佛家道“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轮回”。有人问:“那么佛祖是在因果轮回中,还是超脱了因果?”大师回答:“不惑于因果。”。如此看来,我们不惑于幸与不幸,是否就可真的远离幸与不幸的困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即使真是如此,我们也未必就真的选择如此去相信吧。因那时我们的心里必会布满新的疑问:如此的路途真的可以活的更好,难道就无潜藏的灾难,这样的路途有多少人走过,又有谁能以证明……所以我看到,我一直站在那路口,仰望上帝的苍穹,一遍遍无语。
这样,我便不能不真心佩服那些能一条道走到底的人的那份坚定与信念。即使是那些一条道走到黑的恶徒如此的一份坚决,他们的信心与那些伟人的信心一样让我感动不已。( 2008.3.16)
(二) 文字
千万别说不相信,因为黑小夜会说:“魔法在我心里,魔鬼在你的心里。”
我相信文字一直拥有魔力,让人魂牵梦绕的魔力。
不仅人需要朋友,文字也需要朋友,否则他们亦有不出现的理由。一些话,不一定聪明,但却一定要有生活的智慧,他们才能诱发另一些智慧的文字。有时候想人与人沟通的美妙,一部分来自彼此间存在的情感的美好,而另一部分就是各自的语言往往可以相互结合,诞生出新的智慧。不管这是否有“玩味文字”的意味,倘若有玩游戏的心情,却也是让人享受生命轻松的途径。不过倒是更愿意将这种美好看做是对新生命降临的喜悦。新生的总是让人欣喜的。
那句“用爱去生活”,那句“一个人的狭隘亦是一个人的广阔”,都是在与友人的交谈中突然到来的。那一刻,连自己都震惊,怀疑那不是我的话。然而就是不能自制的脱口而出。仿佛那已不是我要说,而是他们(那些文字)自己要挣脱出来。那刻既惊又喜,完全不同与以往的陌生感觉在心里荡漾,算得上人生一次美妙的心理体验。事后回味,又有另一番领悟。原来那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某个答案。只是不知道原来他们早已潜藏在心里,自己却一直在向外寻找。
“沟通是至死的愿望”,也许走向他人的路途,亦是一个寻找自己,发现自我的过程。(2008. 3.21)
(三)遗憾
有时候反而愿意自己给自己一个遗憾。
一个未到达之地总保留着希望的幻想,而现实却是常常让人失落。鲁迅先生说,这世间有两件事最让人害怕,一是梦想没有实现,一是梦想实现。 想来在梦想之路上那永恒的期盼才是一个人一生最好的伴侣。有梦的人终究是幸福的。一个遗憾也许保留了一片梦想之地。 以后想起,人生有一个长长的遗憾,就像在心里打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
以后想起,心里定会荡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像抚摸那些老相片时的心情,有人说这是对人生的一种修补。
以后想起,心里也会有花开的美好。
遗憾亦是一种美丽。
一生无遗憾是一个完美的圆,在记忆的时光中一溜烟便跑得飞快。反而那些大大小小的遗憾,遗落在记忆的路上,成了我们不断回望,刻骨铭心的理由。 我们赤条条地来到这个世上,本是一无所有,生命中的一切亦都是上帝的馈赠。又如何说,我们有了遗憾,只因为不曾拥有某一些东西。倒不如说,遗憾也是一种拥有,同样的丰富着我们的生命。
(四)
爱情 ——陆健 : 悲剧的爱情对个人来说是残酷的,但对于整个人类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因为悲剧总得有人来演,否则爱情剧的剧情就会太单调枯燥了。换一种说法就是,正由于悲剧的存在,美好的爱情才格外让人向往,让人珍惜。
对于世间所有的残缺与灾难,是否也是同样的道理?悲剧和灾难对于个人来说无疑是残酷的,可是对于整个自然和人类来说却也是实在算不上什么。反倒是一切圆圆满满,波澜不惊,一切便都要掉入死水的陷阱,满是单调和枯燥。所以所有的灾难、一切的悲剧好像反而成为另一种精彩和丰富了。还是说,痛苦本是创造精彩的必经路途?
所谓“悲欢离合是态度,生老病死是自然”,视万事万为自然,遵自然之道而为之,这是佛家超脱世间悲苦的路途。然而终究怕是入地狱的还是我们,高高在上的依旧是佛祖,因为众生皆凡人。所以“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在权势、金钱、荣誉等等的富贵中,能看轻之间得失的尚只是少数,面对生死,能顺以自然之心,怕是寥寥无几。一个人能看轻自己的性命,但却很少有人能不执着于他人的生死。自己归期将至,自己终究是可以平心接受这是自然的规律,因这生命是我们自己的;可是若换了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离开,这种“自然之道”断是再明白,也是很难做到的。
我不知道,现在说着“一切以自然之心对待”是否太过冷血。一场震惊世界的大地震,一场世纪的大伤亡,我如何说得出口,这只是人类和自然的一次精彩与丰富。
怕是这样的态度,还是因为我不在那里。“若死的是你的家人,毁的是你的家园,若你是我,你会怎样?”“若你是我……”只要在这样的追问中,必是一遍遍的无言以对,唯见世间的苦难和一颗颗受苦的灵魂在天地间游荡,唯庆幸自己终究还是自己。
是的,史铁生说这不是答案。然而“如果我是你,我会怎样?”是永无答案的。一切假设终究无法被证实,那么这样的假设下,话语便容易走向狂妄、走向自以为是的崇高和正义,走向无视这在世间存在的小小的一个人的心流,走向抹杀一个人的灵魂而将之类化于历史的同一背景的路途里。
(五)历史
“历史”是什么?
我无从而知。
信者约伯说:“我所说的是我不明白的;这些事太奇妙,是我不知道的。”在历史面前,我们是永远的无知者。
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如此残忍,将我们囚禁在这“柏拉图的洞穴”中?
瞧啊——那亘古不变的石头嘲笑着“我看着你出生,我看着你死去”;那些锁链紧紧地缠绕着我们的腿和脖子,是那条最古老的蛇;我们只能往前看,我们无法回头。在我们背后有一堆熊熊燃烧的大火,前面是一道低墙,像一块屏幕。于是,我们这些囚犯在屏幕看到一幕幕奇异的影象,遂以这影象为世界的真实。
历史再一次扭曲了它的面目,在当他们借由“历史”之口告诉我们“历史告诉我们……”的时候。无数人的历史不过成了一个人的欲望。
我要说,历史不告诉我们什么,它只表明一个事实的存在。
(六)树
我是一棵树,每天握一把刀,刺进胸膛。那一道道年轮,是我的伤疤。
一棵树,是让人仰望的。而当我仰望一棵树的时候,我也成了一棵树。
树,枯了。然而他们并未死去。只要他还站立着,他就还活着。顶天立地,这才是他的生命。
故乡的树最后都将被做成那根牵引我们生命风筝的线轴儿。握着它的,是母亲的手。
(七)阅读
阅读亦是对故乡追寻的一种方式。
阅读是一条路,我们一直走在大路上。
阅读是一场阴谋。而一场阴谋就是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你自己,然后她再悄然将你谋杀。
书如友,这是说书也有世人的心态,也讲究情感的付出与回报。遇到志趣相投之士,他们滔滔不绝,兴致盎然,大有“相见恨晚”“他乡遇故知”的热情与激动;若是道不同,必是不相为谋,寒暄几句,完全是客套的一套,只是为了保全对方的脸面。也因此“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莱特”,原来这些书也是见人说话的主啊。
(八)愚人节
街上唱着“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我在喊着“没有愚人的愚人节”。
可是大家积极恋爱,却嘲笑我的荒唐。
没有人愿意当傻瓜,所以他们在爱情里玩着“谁更聪明”的游戏。
于是我看到,这个世上没有愚人,因为人人都想当聪明人;这个世上都是愚人,因为人人都想当聪明人。
这个世界上聪明的人越来越多,有智慧的人却越来越少。聪明和智慧永远不是一回事。
近来热播的电视剧《士兵突击》中,成才无疑是聪明的,但他却远没有许木木的“傻”来得智慧。成才,每次看到他的身影,我都替他觉得好累。他是一个可怜可悲的人。聪明而没有智慧的人都是可怜可悲的吧!
(九)头发
女子的头发,似乎总有别样的深意。一席长发垂肩,青丝妖娆,就是一幅绝好的中国水墨画。无了垂丝青柳,仿佛也就消散了中国女子的气韵芬芳。中国人眼中大凡美女、淑女一类都是长发的女子。中国的女子似乎就如此注定要与青丝缠绕。
小说、电视剧关于爱情的设置,总有恋爱中的女子特意为心爱的男子留一头长发。长发在夕阳西下的晚风中飘拂,轻划过男子的脸庞,乱的是两个人的心。为心爱的男子留一头长发,这是女孩甜蜜的心思,男孩未必明白。
于是乎,失恋便注定是一头破碎的短发。
“结发为夫妻”到“白头偕老”,最美好的愿望用发丝来串联,如此一场失恋亦要用发来断绝。女子的一头青丝亦情丝?若是,那可真倒是“剪不断、理还乱”了呢。如此一来,长长的青丝竟成了爱情的坟墓,纪念着一个女子的爱情。
女孩剪了短发,总是易被问:“失恋了吗?”。
“剪发”“失恋”在女子身上似乎成了最紧密的相关。
而我愿意回答:是的,都是因为失恋。
因为史铁生说,很多很多次失望亦是失恋,因这都是关乎爱的情感,无关性别。
习惯在剪发的时候,大声向世界宣告:“一切从头开始。”正如我们为活下去寻找很多很多的理由。哪怕明白一切到头来只是自欺欺人的美好幻想,然而这就是女子的方式。
结束即是开始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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