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将军府的大小姐要比武招亲,去凑凑热闹?”
“得了吧,跟她的父亲比武,还扛过十招就可以,我一招就吐血喽。”……
赌坊门口,长清听着众人的议论,推着卖饼的木车,垂着脑袋回了家。
深夜,长清在柴房劈着柴火,他的神情有些许恍惚,忆如要比武招亲了,她,真的要嫁人了吗?……
忆如跟长清从小一起长大,长清的母亲是忆如的奶娘,父亲开一家饼店,现在长清子承父业。
两人青梅竹马,要长清说自己不喜欢忆如,他说不出口。反之,忆如也做不到。但将军明确说过,将军府的女婿一定要会武功,不然连基本的颜面都要丢了。
确实,将军府中的人,哪个不身怀绝技?长清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自幼跟着母亲在将军府,他又乖巧,深得将军喜爱,平日里教忆如的功夫,他便也跟着学个一招半式,但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叮铃铃”
一阵脆响把长清拉回现实,一个黑衣女孩站在柴房门口,摇晃着手腕上的铜铃。
“长清,父亲要我比武招亲,我不肯,他便要自己招……”忆如清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哀伤。
“我听说了。”
“你要不要参加?”忆如问。
长清顿了许久,淡淡道:“我…我恐怕连三招都过不了,而且将军本来就知道我们……”
将军其实早就知道长清与忆如情愫已浓,但他不满意这个女婿。
“不管,明天我找管家给你恶补!父亲正好不在家。明日午时,将军府见。”忆如说完,飞身跃出院墙。
将军府的管家和家丁长清都很熟悉,但他却没见到忆如,管家说小姐有事出门,让他听从“安排”。长清心底知道,距离招亲仅有半月,一口吃成个胖子显然不现实,尽力吧。
就这样,连续十天,忆如都没有出现。
这天,长清准备回家时,听到几个家丁议论着:
“你说,这次小姐能不能嫁出去?”
“什么意思?”
“万一没人打得过将军,岂不……”
“别瞎说,我听说京城外的玉嘴山上有一个神仙洞,里面藏着秘籍,有两个人找到过呢。”
“但还有人说里面空空如也,骗人的。”
……
长清听着,暗自攥紧了拳头。
玉嘴山中的一个山洞中,长清托着手里的油灯,小心翼翼地前行着,忽然,眼前出现一个雕像。
雕像很美,是一个手持青锋的女子,英气十足,又带着些许仙气。面前的地上散落着许多蒲团,至少有上百个,而且蒲团的做工不是很好,丝线歪七扭八,很符合山东的破旧。
长清举着油灯仔细查看,发现雕像前的一块石头上刻着四个字:心诚则灵。
看罢,长清拿了一个蒲团跪上去,便开始叩头,刚叩两个,他猛地抬起头,想起一本书中写过:一男子在山洞中偶遇神女雕像,叩头千下后,蒲团破,里面藏有武功秘籍。
但这么多蒲团,要叩到什么时候?
“神仙姐姐,小生只是想娶心爱的姑娘为妻,希望不要怪罪。”说完,长清便拿起一个蒲团开始撕,结果,一地的碎棉絮,并无秘籍。
第二个,第三个……
不知道撕了多少个,长清发现一页书,上面画着一些简单的步法。他大喜,接着撕掉了所有的蒲团,一共发现了五页秘籍,可以组成一套完整的步法,虽然只是初篇。
“迷踪步……”长清念叨着,他觉得有点熟悉,却又忘了在哪见过。
长清舒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比武招亲当天,群英汇聚,将军身披铠甲,英勇非凡,别说十招,最厉害的一个才过了七招,是个小王爷。
轮到长清了,忆如站在将军夫人的身边,神色淡然。
战间,长清步法迅捷,灵动如水中灵鲤,引得围观群众欢呼不止,但临阵磨枪的他很快便败给了将军,不过,正好十招。
台下一片哗然。
“安静!”将军大吼,一把提起长清的衣领,把他带到忆如面前,沉声道:“家传武功不可轻易授予无血缘之人,你可知?”
忆如点头。
“祖上有规矩,学了家传武功的人,必须进门,你是不是故意刁难为父!”将军有些怒了,“夫人,你从不骗我,你说,忆如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老爷,忆如确实没有出门。长清也来学了武功,但都是管家和家丁在教,忆如一直跟我在一起,而且家传的武功,说不定是长清小时候,你教忆如时,顺便教给的他呢?”
“不可能!”将军眉头紧皱,努力思考着。
忆如向长清挑了挑眉:“爹,木已成舟,你不好抵赖吧。”
“刚才我看他用的招式很熟悉,一时分心想多试一会观察,就没尽全力……”
“堂堂将军要一言九鼎。”忆如一脸得意。
将军夫人笑着说:“是啊,忆如这几天一直在跟我学女红,几天前特意出门买了块好布亲自给你缝了件衣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爷啊,说不定就是长清这孩子跟咱家有缘分呢,小时候你教过他的一招半式他都记着。”
“伯父,请您给我一次机会。”长清坚定地说,双手抱拳。
“老爷,快叫宾客散了吧,去试试女儿给你做的衣服。她做了那么多蒲团练习,十个手指都刺破了,就为的做这件衣服,你看。”将军夫人举起忆如的手,每个手指都包着白布。
忆如赶忙缩回手,猛地有些不知所措,
一旁的长清先是一愣,随即低下头,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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