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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读书是我的错吗

爱读书是我的错吗

作者: 柳二白 | 来源:发表于2017-09-06 15:48 被阅读17次

    看了村上春树的《大萝卜和难挑的鳄梨》后,我也决定模仿村上写写身边的小事。这次就写与书有关的事。

    搬家后把最大的房间当作书房,有人看到就直摇头,直叹可惜,言外之意,看书的地方用得着这么大地方吗?也有个别人羡慕不已,老公的同事爱看书,把家里的餐桌当作书桌,居在一角,很是局促。看到我们在书房放了一面墙的书柜,还设了一张巨大的书桌,也开始憧憬以后搬新家的生活,他说在家里拥能有一张书桌是他的梦想。不知怎地,听到这话,我竟有想流泪的冲动,因为不久前,我也是在客厅里摆了一个小桌当书桌,那时一直幻想着有一间自己的书房。

    纵然把一面墙的地方用来放书柜,可书柜仍像一个消化不良的胖子,里面被塞得满满当当,一有空闲,我就在书柜前来回晃动,想看看哪些书可以送人,但一本也没有送出去,因为哪本也舍不得。终于书柜提出了严重的抗议,超负荷填充后,再难放下一本书,我们这才下决心要把一些书送人。清理出近200本书,摞在地上,倒也壮观,给它们最后留了影,恋恋不舍地让人搬了去。

    看到书柜出现难得的空余,就第一时间把购物车的书下单,静待书来。原来家里收快递不方便,只得把书寄到公司,同事们看到我几乎天天收书,我就落一个爱买书的美名。现在收快递方便了,书直接寄到家里,同事们再也看不到,也省去给他们解释的烦恼。

    那日向同事极力推荐一本书,给了她链接,过一会儿,她用内部通信号回复:“没想到这本书还不便宜。”她这样说,我竟无法回复,因为我真没在意过这本书的价格。我选书,只有一条标准,就是值不得值买,倒从未注意过价格是否合适。这并不是说我不差钱,我对许多用金钱换取的东西都额外计较,比如买一件衣服,超出预算太多,我就会毅然放弃。这样说来,唯独买书,可以像富豪一样任意挥霍,任性地凭着自己的心愿。

    我觉得,世界上总得有一样东西,可以让你放下重重顾虑,放下各种思量,可以开心地选择自己所爱。

    只不过,有人喜欢的可能是珠宝,有人是包包,我喜欢的是书而已,有时我也暗自庆幸,还好喜欢的是书,如果是昂贵的物品,那可怎么办?那岂不是人生时时处于失意之中,因为喜欢的东西总是可望不可及。想得而得不到是一件极让人不开心的事。

    现在买书大多是在网上买,偶尔也逛一下实体书店。我们立下规矩,只要去书店,就必须至少带走一本喜欢的书,绝不能空手而归。我们认为,就算一本不起眼的书,只要有一句话能打动人心,这本书就值得付出。

    实体书店的生意日渐没落,许多常去的独立书店都消失了影踪,一同消失的是许多爱书人对书店热切的盼望。这个城市,购物中心越来越多、便利店也越来越多,唯独书店日渐稀少,带走的还有那若有若无的书香气息。纵然顿足惋惜,但现实就像滑下去的蝇索,用尽了力气,仍无法阻挡下落的势头。

    现在还残留着一些与书店有关的记忆。青春期总有莫名的烦恼,当无法化解时,就在假日到书店蹭书看,看到最后,那些烦恼像被稀释了的果汁,变得寡淡无味。有一年暑假,冒出了到书店当临时店员的想法,一家书店的老板开始答应了,后来看我明显地对看书比卖书有兴趣,就找了一个理由拒绝我。那时我还赌气地想,哼,等将来我也要开一家比这还大书店。还好这个愿望稍纵即逝,今天实体书店经营如此困难,想要落地生根着实不易。

    书多了,总潜伏着危险,在我看来,最大的风险是有人借书。那些到家里的客人,看着满柜的图书,第一反应是,“我拿走几本看吧?”这真叫人无法回答。如果不答应,显得我有些小气,但是答应了,那些书大多是有去无回。尤其是看过的书,上面记满了我的所思与所想,再借与别人,有种隐私被窥探的不快。关于借书带来的烦恼,记得看过最恶狠狠的一句话是,“凭什我要把我的内衣借给你?”真是感同深受。但有人实在执着,真是恨不能再去为他买一本。对不能借出的书,我总以各种理由拖延,又有点自责,自己为人不够大气。但不久就释然了,甚至有些愤愤不平——书又不贵,为什么他就不能自己买一本呢?

    关于借书,我有许多惨痛的教训,而且每件都记忆深刻,不是我记忆好,是和书有关的事,不知为什么总能清晰地记得。

    少年时我在新华书店淘到了一本3毛多钱的刘心武的《钟鼓楼》,我颇为得意,到处炫耀,一位同学听说后,就让给他看看。哪知看后就再无回音,事隔近二十年后,我还向他提起这件事,他的眼睛登时变成了圆形:“啊,这事你竟然还记得?有过吗,不会你是记错了吧?”我差点要拿起语言的武器与他理论,但一想,是又如何呢,那本书恐怕早和他的记忆一样消失在风里。我只是希望那本书不要成为垫油饼、包杂物的牺牲品就好。

    还有一次是近几年的事。有个女孩失业在家无聊,我就在家里拿了十几本书过去,让她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大多是经典小说,有的我还未看过。过了一段时间,我问她:“书看了吗?”她答:“看了一半。”这让我人信心大增,一个爱读书的人总有些可爱嘛。又过了一段时间,再问,她说差不多看完了。我紧接着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有几本书能还回来吗?我还没有看。”看她为难的表情,答案就让人猜着了大半。那些书同样消失在风里。这件事至今想起来都懊悔不已,书能滋润人的心灵,但并不是谁的心灵都愿意接受书的润泽。

    现在到别人家里做客,会特别注意一下这个家里有没有书。爱看书的家庭总会在细节暴露这个爱好,比如沙发上、桌子上、架子上,可能会放一些书,以备随时阅读。现在许多家庭都是房子越住越大,家里越装越豪华,但藏书却越来越少。原因不外乎两点,一是看电子书的多了,二是喜欢阅读的人少了。

    在这个世界上有总有如意和不如意的事,总有悲欢离合,总有黑暗的路要走,能用读书陪伴这些难捱的时光,用书化解一些忧愁与烦恼,用书抵挡的世界荒凉,那一切希望都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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