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本是一个浪漫的日子。
当大街小巷都被这浪漫氛围包裹的时候,湖中一只小船飘过。
一个船夫,一个船客。
船夫熟练的撑着他的老伙计,船客倚在小凳上哼着一首悲伤的歌——以后的以后。
仅余下这一首歌,小船慢慢远去。
清明回来的时候,找不见粟儿,只发觉顾城多了一首歌,明明很伤心,却又装出一份豁达。
若是有缘再见
也要学会笑着问候……
粟儿,是你么,
我并非无心,你怎的就要放手了?
“清明”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沫小姐”
清明淡淡的应了声。
“清明,粟儿已经离开三年了,这三年是我一直陪在你身边。而且顾伯伯已经准备到我家下聘了,你以后,能唤我沫儿么?”
许沫看着清明。
“沫小姐,我父亲是不会去的。”
清明绕过许沫,离开了。
清明,如果你那粟儿永远不回来了,你也要永远这样等下去么,如果你那粟儿,真的牵了他人的衣袖呢!
许沫心里哀叹。
罢了,你愿意等,我陪你等,她不回来,或是有了旁人,你痴等她,我便就这样伴着你好了。
你还好么。
当初那首歌,多么豁达。
可惜,我并没做到。
遇了不少人,可惜不是你。
也走了不少地方,却又不及顾城。
只因顾城有你。
罢了,既忘不掉,便不去忘了。
“你是谁。”
少年清明看到花园墙上坐着一个粉嫩嫩的小女孩。
“我是粟儿,罂粟的粟。你呢。”
粟儿也不害怕,只是坐在墙上笑呵呵的看着他。
“我是顾清明,你趴在墙上干什么。”
“清明?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粟儿嘟囔了一句。
“我父亲希望我的一生清晰明朗,所以叫清明。”
“哦,那你现在清明么。”
粟儿笑嘻嘻的。
“嗯?”
“哈哈,我本是听说这府里奇妙,院子里竟种了罂粟花,想来看看。可惜,绕了这围墙走了一个时辰也没看到。正累了歇歇就被你瞧见了。”小女孩划水一般摆动双腿。
“然,既被你瞧见,也就停罢。就此别了。”小女孩灵巧的起身站在墙头。
“还有,少喝点酒。”话毕,跳下围墙。
顾清明看了看手里的酒瓶,莞尔。
原是说我喝了酒,这下该不清明了。
“粟儿,你很美。”
清明看着罂粟花田悠然的女子。
“我知道啊。”粟儿不以为意。“比这罂粟花呢。”
清明摘下一朵花,插在粟儿发间。
“你就是这花儿。”
微风吹过,撩起粟儿的发丝。
“我不是这花。”粟儿轻拂过花间,捏了一片花瓣,轻嗅了嗅吹飞了它。
清明忽的抬手捉住那花瓣,轻轻一吻。
“你就是我的罂粟。”
他看向她,“我喜欢你。”
“粟儿,等我回来,必厚礼相娶。”
“我本不在意那名分,你又何苦坚持。”
“前半生你已经苦过了,等我。”
“若我不想你离开呢?”
“乖,放手。”
“你这个女子,怎的这般不知羞耻!清明是世子,你于他不过一个玩物,还妄想他娶你!”
“不要看了他平日的心软,就以为他真的会娶你!你算个什么东西!”
“山鸡还妄想飞上枝头?”
“他已经定了亲了,离开也是为了那许家小姐!”
“许家小姐人长得美,才艺也是一等一的好呢。”
“那才是郎才女貌呢!”
“别妨碍世子爷的姻缘了!”
……
清明,你还好么。
看到顾城,粟儿无声的问。
擦了眼角的泪,看到桥头站着两个人影。
清明……
你果然允了是么。
没关系,我只是看看你就好。
真的……不会打扰。
呆望着清明远去,许沫回过神。
她看向远方,他经常望着的远方。
“粟儿,我多希望你回来。又多希望你还是这样……”
许沫喃喃到。
“清明,你也不小了,准备一下,后日便随我去许家下聘。”
“爹,儿子一生没求过您什么,只是这婚事,儿子想……”
“混账!”
顾父打断了清明的恳求。
“被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蒙了心!”
顾父气冲冲道:“一个姓氏都没有的女人,你等了她三年。我任你闹了三年,你该知足了!”
“父亲。”
清明不卑不亢。
“当年,您答应过我,只要处理好顾城的危机,就允许我明媒正娶粟儿!”
“呵呵!我当年确实同意了,但你那个好粟儿,还不是弃你而去!我任你闹一次还不够么!”
“粟儿是吧,我不管你如何企图。切记你的身份。,莫要耽搁他一生。”
“顾大人,我……”
“离了他,他的人生再无污点,他可以是受人敬仰的顾城主,亦可是极顶之君。”
“可……”
“可?可你甚至连姓氏都没有!莫要自讨其辱了!”
“清明。你如想娶那粟儿,日收三城而归,证你无需助力。”
“我不要那万世千秋,只求一生陪伴。”
极顶之上,女帝喃喃。
“女帝 · 粟,你可知所谓!”
“我知。”
女帝怅然。
“可祭祀啊,高处不胜寒。”
“罢,罢。我祈二八韶光,与你寻觅。去罢。”
情,不知所起,不知所栖。
清明,二八之年转眼即逝,我不求有所果,但求你安泰。
你与沫小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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