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南溪

安排——南溪

您每次都悄悄地来，然后又悄悄地走，

每次您来看我时，我都满怀喜悦，

手足交错，内心无措。

只是奇怪为何您总是坐那一个位置，

侧身，或者侧脸凝望，

像是在等谁？

小学时，取得优异成绩后，

作为优秀学尖生，被学校老师安排去拍照，

拍一张半身照，侧脸向斜上方望去，

他好把我半身照拍下来。

每次不知道是我不会摆头部位置和姿态的缘故，

还是我长得不好看，每次得侧脸拍才好看呢？

我不得解。

小学就两次被安排去拍半身照，

一次三年级，一次四年级。

作贴在校园墙壁上——“优秀尖子生”板块用处。

于是，作为一方的我，也就保留住了两张小学尖子生的半身照。

小学时，作为小学“一哥”，成绩优良。

因为那所小学每个年级就两个班，

从中脱颖而出，好像我很容易一样。

也不知道是天赋还是上天眷顾。

小学奖状拿了许多，语数英都是一等奖。

贴满家里一楼大厅的两面墙。

五个兄弟姐妹中，数我成绩最好，

奖状最多。

后来，“奖状墙”上的奖状全被我撕下来了，

这是多年前的一个举动。

没别的留念价值和意义，

因为我觉得这个家散了，

奖状本来以为是“自豪或者骄傲”，

后来倒成了我的讽刺……

现在，我对于当时得侧脸凝望斜上方的姿态而被拍照，这种读写有了一番新的解释。

这是一种信仰吧，侧脸望什么呢？

五星红旗，还是天空，还是家国呢？

其实当时我就是被摆拍，内心是忐忑不安的，

因为我可能并不太习惯，

天生胆小敏感怕生，好久的一个状态是住着一个小小孩，心灵纯真。

当时的一哥是我，这个说出来谁也不大相信。

之后被安排当班长，也是忐忑着，

内心小小心思七上八下，

并没有多少荣誉感，觉得自己能力不能胜任吧？

都是被安排的，因为被老师看好成绩和人品和品质，就顺从了。

到了五年级，陈耀老师也还是安排我做班长，还是劳动委员什么的，另外有一个任务就是当升旗手，每周一，天气晴朗，7点半吧，要举行升旗仪式。我当任升旗手，每周一我就内心紧张，怕耽误“国家大事”，升国旗是多么神圣的事情那！

别人可能看着做升旗手羡慕，站在台上的我，却看着台下的同学们而感觉紧张，他们应该是不紧张的，也看不出我的紧张和内心的不安。

我就怕“误了国家大事”，怕自己没做好。

升旗时，是陈耀老师绑好国旗杆的绳子，我负责在国歌声中拉上去，到了顶端，老师再把下面的绳子绑在底下的固定位置。

到了高中，我还主动去申请面试作了两学期的升旗手，这是后话。

从小到大，我的灵魂就好像没有踏实安定过，

因此，总觉得怪怪的，敏感的感知太多。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耀眼，努力奋斗的样子，

尽没尽全力，自己知道。

后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我上六年级就别安排转学了，

去了另一所更好的小学，

然而，成绩在那个尖子班里不算是顶尖的。

比我成绩好，学习能力强的同班学生多了。

我的内心也就更加不安，不踏实了。

小学毕业，没有考上重点中学，父母失望。

也就有了后来那个小故事——

“你不配这个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