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济南大雪,很冷。我和小橙子手拉着手,一边玩雪,一边往电视台溜达,上午十点有她参加的长笛合奏《共和国之恋》。虽然离得不远,我们还是包裹的像大粽子小粽子。
到了电视台,换好礼服,化好妆。老师要到外面给孩子们拍个合影,嘱咐他们披上羽绒服,以免感冒。可是,有个小姑娘,穿着纱裙站在那里,瘦弱的小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抱着胳膊,瑟瑟发抖,像一只寒风中的小鸡。
我赶紧脱下羽绒服想给她披上,旁边一个中年妇女说话了:“不用给她,她不冷!你看,她的羽绒服在这呢,让她穿,非说自己热,不听话!”说要,她晃了晃手中的粉红色羽绒服,“从小就这样,不听话!”
那个小姑娘听妈妈这么说,缩回刚刚向我伸出的手,脸色一板,抱着瑟瑟发抖的胳膊,冲她妈妈吼道:“我就是不冷,我都快热死了!”
“行行行,你热。你不用穿,冻死你得了!”那个妈妈的眼神只是在女儿身上瞟了一下,就继续在手机上刷屏了。
“阿姨,你不能这么说她!”小橙子站在一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分了一半羽绒服给那个小姑娘。
“嗯嗯,亲爱滴,你这么说孩子有点欠考虑了,你看你家小姑娘多漂亮啊!”我赶紧接过橙子的话头,对那个妈妈说。
“唉,我也没办法了,从小就这样!从来不听话!就是故意气我呢。”那个妈妈从手机屏幕上抬起眼睛,瞟了我一眼,“你看你家姑娘多好,多听话,我家这个,从来不听话!”
“我家这个,有的时候也不听话,她不听话的时侯,有时候想想,可能咱自己说的也有点不妥当。”我想继续给那个妈妈沟通一下因为看着那个小姑娘,真是可怜,这样下去。早晚会扭曲了性格的。但是,那个妈妈估计是嫌我唠叨影响她刷屏了,径直一个人进了屋,把自己的孩子一个人扔在寒风里。
那个女孩一直紧紧抿着嘴,因为冷,她的嘴唇一直在哆嗦,她倔强地昂着头,做出很开心的模样。我知道,她在强忍着泪水。这个孩子,真让人心疼。
“没事啊,你妈妈就是说话不取我妈妈温柔,她一定是爱你的 ……”小橙子一边拉着那个女孩胳膊安慰她,一边对我说:“妈妈,你去和她妈妈谈谈,你是老师。她会听你的。”
那个小姑娘先是摸了摸小橙子的头发,挤出了一点笑容,然后就止不住眼泪了……
拍完了照片,我跟着她们到了备演室,嘱咐她们好好享受舞台,那个小姑娘小声问我:“阿姨,我能和小橙子做朋友吗?”
“当然了!当然啦!”小橙子拍着手,跳了起来。
“当然可以啦,孩子,你是个让人喜欢的小女孩儿。”我拍了拍女孩的肩膀,对她说。远处,那个女孩的妈妈正坐在楼梯口,狂刷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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