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在河边建起来的,叫河滩,听名字就知道河边的滩涂慢慢变成村落,听名字也知道它地势很平,所以才选址在这里比如银行镇镇府什么的。再早一点这里叫磨河滩,仍旧是村如其名,因为在河边有有个大磨盘,后来大概是因为不用石磨或者用不着石磨了吧,所以最终叫河滩。
我小时候村子里有个大石磨,人们腌酸菜磨玉米面啥的都在这里,那个时候好像家家户户都得腌酸菜,家家户户都帮忙,后来先是石磨没了,然后石墨旁边的桑树也没来,最后这片地方也被填平了。
我好像看着它一点一点变化的直到再也认不出,这样的小村子,全中国估计没有100也有80.可每个村子除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我们没有人记得它的过往。
传说我们这里曾经是一片汪洋大海,是太上老君经过然后坐化,然后逐渐露出了土地。小时候如果运气好能在路边的石灰市里看到一些贝壳的痕迹,现在想来可能就是河贝的化石罢了,不过我听这个故事时还没上学第一次拿着贝壳化石给妈妈看她就给我讲了,看着化石,听着故事,再加上隔壁村就有的老君庙,它们奇异的在那个时间点结合在一起,感觉自己就是生活在神话里啊,现在都有点羡慕小时候的自己呢。
小时候就觉得庙里的雕塑是神仙的分身,无论我说什么它都能听到,还有可能会实现我的愿望。长大以后祭拜反而变少了,不是不信了是多了分敬畏和被世事磋磨的忙碌。
不过正常祭拜应该是传统不算迷信吧,河滩村仅有一座庙是观音稿(稿是方言大概是隧道的意思吧,有不是特别贴切,那别地方比隧道短好多,可能只有看到才明白),隔壁村(有点抱歉,我们隔壁有俩村,一个叫城西,一个叫坡底,但我实在分不清它们,所以统称“隔壁”)有老君庙,建在半山腰,从我们村就能看到,面积也比观音稿大好多,每逢过年去这两座庙祭拜似乎是这里家家户户的传统传统,直到我出来工作以前,我和我们家人也每年都会去。
我不知道其它地区12岁以前有没有什么仪式,我们这儿孩子刚出生就会去庙里求个锁,大概是用红绳拴着一个金色铜钱样的装饰物,这个锁给我求的,但求得时候好像必须得家长,还是家长把我落了,反正我不记得求锁的过程,但反正我每年有道锁就对了。
哦不两个庙,每年两个锁。可能家里人怕我丢吧我没怎么戴,但当时班上好多同学求了以后会带几天,丢了怎么办,丢了去道歉再求一道,不过新求的上面就没有铜钱了只有红布加红线。等我有孩子把照片发上来吧,百度一下没有百度到。
直到12岁再去庙里解锁,锁的寓意有点像平安锁,还有说法就是12岁以前你的智慧处于锁定状态,解锁以后你会逐渐开慧开悟,反正就寓意你解锁以后会越来越好。而且解锁那天不能走“回头路”,不能说活。
哈哈因为这个仪式我解锁那天我妈各个地方烧香以后才发现我不见了,还好村子小他们路上赶上了,还有回去路上碰到熟人她逗我说话,我当时觉得那个人特别讨厌,因为她女儿和我一般大,我就在想她就是趁我们回去才问我的,如果我家里人那么和她姑娘说话她肯定也是不让的。
不过现在回想就是逗我而已,不过我仍然不喜欢这个行为。
当时网络也不发达,也没有听过及笄礼什么的,这个解锁的礼仪某种程度上算我的及笄礼吧,解锁以后就感觉自己是个大人了。
我不知道这个习俗是怎么流传下来的,但是有这样一个仪式当时的我真的会觉得自己“长大了”,我在想如果我有孩子我也会给她求锁,到12岁再解锁的这是长达12年的浪漫和承诺啊。
村里修过很多路,拆过一些房,可没有人去动本就占地不大的观音稿。
时光荏苒世事变迁,但是还好它们还在,我的后代可以看到我曾经生活地方的样子,它们如仙人般冷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村里沧海桑田,不喜不怒,无悲无殇。静若神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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