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得知朱勇方的书斋号叫“成蹊轩”,我便不自觉地想起了“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句古谚。然后默默地想,他应该是一个极其自信而又沉静的人,沉得下心,做得成事,隐隐约约有一股潇洒风度。再浏览其博客,又发现了多位名家为其题写的“成蹊轩”书斋名,不禁啧啧称羡,越发感到朱勇方这人“大有嚼头”。
朱勇方有本大部头书,叫《近墨者朱——朱勇方的书法生活》,叙述了他近30年的书法生活。其间他人评论不断、自我言说良多,凡交游访踪、学养渊源、风采格调应有尽有。读之、品之,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宫商角徵羽五音具备,真正是一坛绍兴老酒,一部流水清音。一部书,几多情,弹指一挥廿七年,不易得。
可朱勇方似乎活得自在安然,全没有因时空飞逝而留下的苍老与倦意。谈过去求学的用功勤勉、讲昔时教书的忙碌不歇,他总时不时地咧嘴而笑,嘴巴大开而又有所节制。就像他的楷字
书风,野气外溢而又在方寸之内,平实之间又有生气。这得益于他的碑帖兼学,行草皆擅。他碑帖兼学,便能合二为一,一笔一划中蕴急于涩、藏涩于急,急涩之中显出功力。
而行草皆擅的基础更把他的楷书推至一个高位,真正成就了“朱楷”。朱勇方曾言“‘朱楷’非朱色之楷,而是朱勇方之楷,也是时代之楷。……笔墨当随时代,‘朱楷’应该是传统楷书的升级版,烙上时代的印记。”所谓“时代的印记”正在笔墨的变而不变间,用朱勇方的美学观来说,便是变形而又不过的特点。他之“朱楷”便是“笔墨当随时代”的注脚。
正如他所说的,楷书之气是要正,而他前曾学行草书,便养了一股野性。楷之正恰补性之野,性之野恰补楷之正。也许舞蹈要戴着镣铐才跳得绝俗凡尘、不若一般。朱勇方的楷书也正如此。笔尖轻濡,宣纸慢展,随意写来,不着刻意。你说要正襟危坐、细细考量,他却已满满一纸,墨香飘然。古人之云思可接千载、视可通万里,是言“神思”之情状,目想朱勇方之笔走墨飞,想必也有此感觉。但他写的不是狂逸的行草,而是端端的楷书!“跳舞的楷书”,我想这样形容。而他自己则用了一个名词:“写意楷书”。或言跳舞,或言写意,都是朱勇方楷书不同于他者的气象风流。或许太狂太野,抑或太板太正,皆属过犹不及吧!
但楷书之于朱勇方,不是“一见钟情”的那个她,而是“蓦然回首”的那个她。他先学行草,一路上披荆斩棘,达至一个高点后却是徘徊不前了。也许是自身急求出路的意念,再加上书道好友的点拨指引,朱勇方便开始向楷书“迈近”了,并真地也“迈进”了。若说当初转投楷门,只是学书困顿时的权宜之计,那么自此后的勤加修炼,便不得不说是真正心怡于此。正如古人的“若合一契”,朱勇方找到了自己个性、心灵与书法的真正契合点。朱勇方之于楷书,直入其门、登堂入室、而后达到高点,不过很短时间。这也意味着“朱楷”的出世,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事……
现今的朱勇方,行走在打造“朱楷”的道路上,正踌躇满志、步履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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