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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久没坐火车了

多久没坐火车了

作者: 煜言 | 来源:发表于2019-11-08 18:24 被阅读0次

        把回忆拉到二零零四年,那年考上了大学,在父亲的陪伴下,第一次从家乡坐火车去学校。记忆中,那趟火车穿过了很多隧道,那天的天气很好,阳光透过车窗,照在身上暖暖的。一觉醒来,阳光下的父亲,笑的很是开心,也许是因为儿子考上了大学,从心底里透出的喜悦,毫无遮拦的表现在面容和脸表上。

        然后,接下来的几年里,每个寒暑假都要与火车为伴,虽然只有四个多小时的行程,但总要用上一天的时间在路上奔波,还要用几乎一周的时间准备,偶尔还会用一个多月的时间来筹划,期盼着假期的到来,期盼着坐火车回家。

        提到火车,总离不开迎接与送别。也是上学那几年,乃至毕业后的几年,去车站更多是为了迎接和送别。

        还记的上学时认识的第一个女孩,有一年开学前,电话里约好了去车站接她。哪知她当天没有买到白天的火车票,再加上她的那趟车晚点,接到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学校离火车站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早已经没有了公交车,只能和同一趟车的同学,在车站叫了一辆黑面包车,虽然是黑车,但司机师傅还是很热情的,拉了一车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到了学校,给她把行李搬到宿舍安顿好,也已经过了十二点,幸亏当年的宿舍晚回去是可以叫开门的,不然只能露宿街头了。

        那也是第一次晚上到火车站,一个人盼望着另一人的到来,心中设想了很多种的见面情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火车到站,出站口一波一波出站的人群,就是在人群里看不见她的身影。当年还不像现在这样,手机、微信实时汇报自己的行踪,只是在上车前,找个电话通知对方哪趟车次,然后接车的人,就只能算好时间在出站口死等了。

        虽然脑中设想了许多种见面后的情景,然而真的见到了,只是关切的问了声怎么火车晚点这么久,再就是接过她手中的大行李箱,然后急切的四周找能回学校的车,因为年少,心里反复演练的话语,再见到她的那一刻,笨嘴笨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是赶快回学校,别让她在又黑又冷的夜晚待着。

        时间到了那年五一,女主角换成了高中暗恋三年的女孩。学校放假,定了四月三十号半夜十二点的火车回家,哪知道,在火车上遇到了暗恋了三年的她。

        现在想想,当年连暗恋都是如此的执著。高中三年没有说过一句话,也许她在高中,压根就不认识我。然而我也只是在每次上学和放学的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能偶遇到,当天会兴奋许久。如果没有遇到,也可能会在同学的调侃中听到关于一些她的事。

        鬼使神差,命运总会在不经意间给我惊喜,她跟我竟然报了同一所大学,这还是刚入大学后,军训的时候,我走过食堂的门口,突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以为自己眼花了,特意走过去看,是的,就是她,没错,就是她,的确是她,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不能言表……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当然手是不会颤抖的,只是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命运的邂逅,就这么开始了,曾经在高中时,设想过好多种认识的开场白,然而现在真的有这么一天了,笨嘴的自己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走近,矗立,静睛,没错,就是她,声音里带着疑问,好奇,激动,感激……叫出了她的名字,她答应了,没错,真的是她,是曾经那个假设为学习榜样,假设为心中女神,假设为情侣的她……

        不可思议的事就这么神奇,当然,心中所思所想不能全部倾注于她,必定她不认识我,所以只能先介绍说自己是同一个高中的老乡,然后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就缓缓离开。

        当年的联系方式还没有如今的这么多和方便,只是留了QQ和宿舍的电话,宿舍电话几乎是公用的,QQ也只有在去网吧上网的时候才能用,她和我又不在一个系,所以短暂的邂逅后,除了惊喜,想见面聊天也是要天时地利人和的。

        命运就是这么的神奇,那趟开往回家的火车上,再次神奇的邂逅,已是半夜十二点,本打算上车后就睡一觉,睁眼就到家的计划,等上车后才发现,她也回家,她也是这次列车,而且的而且,她的座位就在我的旁边。

        当年朝思暮想的人儿,如今就在自己身边,感谢命运的眷恋,创造了这些神奇的邂逅。火车在鸣笛后启动,那一夜注定无眠,心中的话语罄竹难书,恨不得把高中三年再重新演绎一遍。

        再后来,火车更多成了送别。

        那年送别初恋的情景历历在目,结果那次的送别,就成了永远的分别。

        看着火车缓缓离去,心也被一同带走了,眼眶不知不觉的模糊了,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心中即使有千百万个不愿意,也留不住火车远去的步伐。多想让时间在那一刻静止,多想让她留在身边,多想一直待在校园的象牙塔里,不想长大,不想离别,不想说再见,不想……

        然而一切都在火车离开的那一刻结束了,心走了,两个人有了距离,感情也就淡了,即使再好海誓山盟,也经不住时间与空间的考验。相距两地,有的只是电话里嘘寒问暖,就算QQ视频再清晰可见,也比不上在一起牵手时的温暖,拥抱时的释怀,就算拌嘴也能看见表情的冷暖。电话哪怕24小时不断,也换不来片刻的温存。

        走出校园,开始工作的前两年,一个人离开家乡,到南方的一个城市打拼,每年过年都是要坐火车回家,那时最头痛的就是春运抢火车票,以至于在第一年春运的抢票大战中,排了一天的队,结果没有回家的车票,索性安慰自己就在外头过年吧。

        结果,一个人守在电脑前看完春晚,老爸的一个电话,直接让自己泪奔。强忍着哽咽的声音讲完了电话,其不知泪水早已经湿透了被角。

        那一年,也是唯一一次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没有家人的陪伴,没有热腾腾的年夜饭,虽然春晚依旧精彩,当窗外烟花燃放的那刻,自己的还是成了泪人儿。就因为一张小小的火车票,只能把对家人的思念藏在心中,就算说出最好的祝福,也没有默默的陪伴更加人让舒服。

        所以在第二年,无论怎样都要买到车票,结果真的买到了,而且是站票,也算是有票了,可以回家了,这比什么都好。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可怕的春运,可怕的站票,回家成了多么艰难的事,自上了火车就没有座位,不但没有座位,是连坐的空间都没有。

        一节车厢里水泄不通,自己被挤到水箱旁边,正好那个夹缝里可以容得下一个人,然后就在那个夹缝里,整整的站了一晚上,后半夜只能靠在墙壁上直立着睡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结果带来的是回家后两个小腿的毛细管破裂,无数条紫红色血丝刺眼的醒目。

        从那次以后,就给自己说,再也不去外地了,再也不坐火车了,太痛苦了,除了身体疲惫,更多是心真的累了。

        后来回到了老家,的确也几年里没有上过火车。偶尔有一次妻子要去外地办事,晚上十点钟送她上火车,把她安顿好后,站在月台,看那火车离开的一刻,又勾起了送别初恋的情景,当然,那时的心已远远不是那个少年的心,除了对妻子的关切,更多是对亲人的等待。

        这两天,又跟妻子出了一趟门,准确的说是坐了一次动车,感慨交通发展的如此之快,虽然动车跟之前坐火车的流程一样,买票,进站,候车,上车……但是早已没有了之前火车的拥挤,更快的速度,更舒服的座椅,更多还是自己这几年的变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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