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春节过后,新兵连的训练更加紧张了起来,到了后期经常搞夜间紧急集合,没有确定的时间,也许是刚睡着,也许在半夜,也许在凌晨。只要集合号一响,就必须马上起床打包行李,全部装备都得带上。而且这一切都得摸着黑进行。那一年村里已经通了电,但是连队明令不准开灯,违规的将点名批评。
第一次紧急集合,给几个战士紧张得够呛,生怕动作慢了,被拉在后面挨批评,结果事与愿违,越着急越耽误事,手忙脚乱的,动作慢不说,还丢东落西的。听他们回来说,谁谁谁怎么怎么了,我们小哥几个当乐子听。经过几次训练后,才逐渐好了一些。
何文相和李朝平俩人比较机灵,为了防止到时候出糗,平时白天多次蒙上眼睛练习,动作熟练了很多。可是难为了戴兴良,他平时就是慢性子,又不积极练习,每次集合都落在后面。摸搜了半天也没有把行李打好,眼瞅着何文相和李朝平已经打好了背包出了门,这下子都要给他急哭了。母亲眼瞅着这个比我大哥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焦急样,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让父亲把平时不咋用的煤油灯点着,又怕被当官的看见,就放在炕墙前,反射出一点光亮,这也比全黑强多了。可还是被街上巡查的首长看见了,进了屋不容分说,就把油灯给吹灭了。
有一次,我二哥忍不住好奇之心,穿上棉衣跑出去看热闹,把我的心也勾活了,不顾父母的训斥,跟着跑了出去卖呆。
等我们跑到街道上时,大部分战士已经站好队了,排长手里打着一把长长的手电筒挨个战士前身后背的检查,合格的原地站着,不合格的被叫出队列。没想到竟然有比戴兴良还慢的,这边都开始检查了,那边才踢里塔拉地跑过来喊报告,结果刚刚喊完报告,身上的行李哗啦一下散了一地。那个兵赶紧低下身手慢脚乱的要想整理,被排长喝了一嗓子,吓得在哪里嘚嘚瑟瑟地站着,等待挨训。
检查结果真有不少不合格的被叫出了队列,在前面站了一大溜。有的是拉了东西,有的是行李打得不规范,明明是三横两纵,结果给打成了成了两横两竖。还有的竟然打成了十字花,有的战士被排长扯着肩膀晃了一下,浑身上下叮当响,排长就训斥他说:你是要饭的咋地?最可笑的是有一个小兵行李带没有系紧,跑进队列时,背包已经坠到了后屁股蛋子上了。排长一看生气了,从后面给他一脚。借着排长手电筒的光束一晃,我们看出来了,那不是挑水把孩子掉进井里的小兵吗?看来他还真是个邋遢货,让我们几个看热闹的小孩子都憋不住乐了!不过还好,他总比那个行李撒了一地的还要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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