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身白布,几声啼哭;几次叩拜,几声炮仗;几许相思,些许化妆;硬的脸庞,一张棺材,就把最常伴的熟悉相隔于阴阳。
我的姥姥逝于一个炎热的夏天,蝉拼命地叫着,空气密不透风,一见天日便流了满身的汗。
她就在一个炎热的中午,静静地在病床上闭上了眼睛,拉长的直线宣告着她的离开。
回家乡土葬,我懵懵地被人安排走所有的流程,妈妈哭着守在棺前,老家很破,连风扇都不能开,会把长明灯吹灭。
而前来吊唁的人都要在棺前烧两张纸钱,再哭几声,屋里的闷热夹杂着烟雾,着实没法待下去。
舅舅和妈妈他们守了两天陵,每个人都憔悴到极点。
送葬那天,太阳依旧毒辣,披麻戴孝的妈妈扶着棺材出门,我挽住妈妈的胳膊,一同前行。
送葬的车刚出了家门,我就察觉到身边妈妈的异样,她的身体晃了几下,就闭着眼睛倒了下去。
那时的我心慌到无以复加,害怕到极点,刚刚经历过一次阴阳相隔,如今如惊弓之鸟。
妈妈被抱到了屋里,掐人中,降温,又找来村里的医生,做急救,一阵兵荒马乱,妈妈终于恢复了些意识。
而送葬的队伍仍要继续前行。
妈妈已经没有体力跟上去了。
我也留下来照顾妈妈。
过了半小时,我的姨妈又被送了回来,依旧同样的情况,晕倒,我听着姨妈嘴里说着胡话,竟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据送葬回来的人说,太阳太毒了,地里更是热的让人头晕,就我妈妈她们熬了两天的身体绝对支撑不了。
一个老人突然开口:“老婆子心疼两个女儿啊,不想让你们送她,受罪。”
我竟十分肯定的相信这个说法,姥姥一辈子操劳,走了也记挂着孩子,没让她的两个女儿送到最后。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