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标 | 文
冷军画了3幅人体画，画普通女子卖649万，画漂亮金发女郎反而只卖218万！看到这个标题，你的第一反应，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冷军也会画人体画？我也很惊讶。冷军可不是玩这个的。他擅长画烧熔化的剪刀，画扔在生锈铁皮框里的葡萄、水蜜桃和李子也很拿手；还有画幅五角星，各种生锈的水龙头、扳手等都很出色；画在铁丝网上晒咸鱼干就更绝，和真的一模一样，就是画一堆垃圾当世界地图也像极了，还卖出了4370万。画静物可是冷军的看家本领，每一幅都能卖出天价。
▲冷军静物油画《紫葡萄》。
后来，冷军转向画人物肖像，画人物据说是最难的。第一个难点，静物你爱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但画人可不一样，一方面模特的造型和动作以及表情，不一定能达到画家的要求，另一方面，模特的身体和表情是随时在变化的，很难做到一两个小时，一动不动。这就要求画家要不断去捕捉模特的特点。第二个难点，就是对人物神情的刻画，要达到传神的地步是很难的。这两个难点冷军都突破了，而且他把画面处理得很光洁平滑，和平时我们看到凹凸不平的油画完全不一样。
▲冷军肖像画《小雯》。
尽管冷军有这样的绘画技能，但是碰到画人体画，还是有很多不确定性的。比如模特的人选，这就是一个大难题，脸蛋好看的，谁愿意给人当模特。所以，在冷军较早的一幅人体画，是不是第一幅尚无法求证，画于1997年。画面上的女子是位身体臃肿的中年妇女，三七分的发型，露出高高的光滑的额头，厚厚的嘴唇微闭，鼻梁有些发青，而目光有些呆滞，坐在红色帆布简易折叠椅子上，一只手很随意往后耷拉在椅背上，一只手放在椅子边，左脚的大拇指搭在右脚上。这想随意一点放开一点但又拘束的身体语言，不知想表达什么。
▲冷军人体画《不可思议》局部。
冷军给这幅画取名《不可思议》，看起来还真得很是吻合。至少有三点不可思议。一是别的画家找的模特不仅年轻而且漂亮，冷军却找这样一个要长相没长相，要模样没模样的模特，是不是不可思议？难道冷军就是要和别人不一样，画个再普通不过的小人物，以拉近与观众的距离。这可以理解，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整天面对这样的模特，冷军是用怎样的耐心把她画下来的，这可是不简单的。因为冷军画一幅小小的肖像，最少也要一年半载。这种耐心可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这是其二。其三，如此要画面没有好看的脸蛋，臃肿的身材也一团糟，更看不出另有什么特别之处。就这样一幅画，却在10年后，上拍北京保利2007年秋拍，成交价高达649.6万元，是不是很不可思议。
▲冷军和他的肖像作品。
画了这幅人体画之后，不知道为什么冷军就搁笔了。这是对自己的作品不满意，还是另有重要的题材要画？是没有信心，还是不喜欢画这种人体画？没人知道其中的原因。那段时间，冷军不是在画国画的虾和老虎，就是在画五角星、扳手和工具箱。一直到15年后，冷军突然画了两幅人体画，画得都是洋妞。一位是金发女郎，一头披肩的长发，加上修长身材，侧着一张脸，双手十指交叉举在胸前，除了脸部的轮廓和身体刻画颇具立体之外，并没像之前的画风一样，脸部的处理停留在草稿的阶段，却也无法掩盖那一脸既难以言表又欲说还休的复杂神情。
▲冷军人体画《金发女郎》局部。
这幅《金发女郎》在北京艺融国际2013年秋拍上，以224.25万元成交。如果因为这是一幅草图，能拍出这个价也不错了。但关键是同一年画的另一幅《阿曼达》，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成品。画面的人物脸型很有立体感，画得也很细腻精致，连缕缕金发都画得很飘逸。结果在3年后的西泠印社2016春拍上，只拍出了218.5万的价格。这样的结果，让人很是疑惑，你看这3幅人体画，画普通的中年妇女卖了649.6万，画漂亮的金发女郎反而只卖了218.5万。看不懂这价格，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冷军人体画《阿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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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陈洪标写字说画】原创，由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传记作家、书画评论家陈洪标撰写，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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