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十年没有回过我的家乡了。去年国庆,为了看望我还在那里生活的姨妈,我陪母亲回了一趟。车从公路开进村子时,母亲指着两旁新建的房子和延伸到各个方向的水泥大道向我介绍这些年的变迁。那些人名,有很多名字我已经陌生,他们中有我熟悉人的子辈或是孙辈,总之,我熟悉的人大多已经不在尘世了,我曾走过的泥泞小道也被新的沥青大道所替代了。
这个我曾熟悉到它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湾河流的村庄,十年后它出现在我的面前,已是面目全非,我努力从记忆里找寻它的过去,它的过去留在我记忆里,它的今天,映在我的眼前,然而我却无法把它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近乡情怯”,我认不得它了,它也早把我忘记了吧?十年的光阴啊,我从青涩少年,也变成了而立青年。就像我的村庄一样,我们都执着地向前,努力改变着各自的人生。
无论世上有再多美妙的地方,内心深处总会留一个角落,深藏那一片养育过我们的地方。我们的村庄:茫茫的田野,春天,那里开着紫云英的小花,在风中摇曳,小巧的花瓣,像蝴蝶般翩然起舞;那里开着金黄灿烂的油菜花,它们招蜂引蝶,也引来了我和伙伴的追逐。夏天,知了不知疲倦地叫唤着,女孩在树荫下荡起了秋千,男孩则跳进水里,泡在屋子后的小溪里,那小溪的水呀,清澈见底,我们跟着鱼儿一起游来游去,时不时打起欢快的水仗。秋天来了,我们在瓜田、在葡萄滕下,寻找令人垂涎欲滴的果实,我们等不及它长大,背着大人,偷偷把它们摘下,它们不言语,等着瞧我们呲牙咧嘴的怪模样。冬天,屋檐下长长的冰棱被我们摘下,滑溜溜地,冰过手掌,偶尔也当作冰激凌一样来品尝;雪总是不经意间就来了,在你的睡梦里悄无声息地走来,只待你睁眼,便送你一个崭新的冰雪世界。
一年四季,我可爱的村庄,像一个技艺高超的魔法师,为我们呈上五彩缤纷的礼物。
……
写到这里,睡意来袭,我闭了下眼睛,头突然就像鸡啄米一样点了几点,原来我竟坐着打起嗑睡来。一边写一边能睡,只能说我是真累了。连续更了十篇三千文,差不多都是熬夜完成的,确实累了。
三千字日更,暂时放弃,这篇只开了头的《礼物》留作纪念,就不删除了,睡觉去。
(2023.8.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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